——就好似這柄短刃是有生命一樣。
忽然,玉珩開了口:「知道本尊為何將你帶在身邊?」
雀見下意識收回目光,又趕緊搖搖頭。
虛弱之時,玉珩也有些恍惚。
他也沒想到蒼衍會在交手之際算計他,將他打成重傷。
可回到這裡之後,看見煉器爐還有偏殿其他近些日子多出來的法器,他又覺得諷刺。
「下界歷劫之前,本尊對所有事情都十拿九穩,」玉珩一手拿住短刃,一手撐在地上,虛弱地說:「從不喝忘塵水,再到試圖操縱景晏與商晚茗的一生……」
「每一步,本尊確實都不後悔,」說著,他看向面前熊熊燃燒的煉器爐,「可為何又走到這一步了……」
從前的風光霽月,溫潤如玉,好像都回不去了。
舊友抑或是傾心之人,好像都與自己預期的路分道揚鑣。
分明自己也不過是想讓事情變得更好更妥貼,分明……
分明蒼衍他自己遲鈍不堪,遲遲不願表明心意。
玉珩想到這裡,緊緊闔上了眸子:「本尊無意迴避,你確實是唯一了解本尊那些不為人知的不堪的人。」
雀見忙低下頭:「尊上切莫這樣說自己。」
玉珩只是搖搖頭,沒多說什麼。
他垂眸看向手中的短刃,緊接著思索似的交代了一句:「後面三日本尊將會陷入假死,」他側目道,「守住偏殿,莫讓任何人進出。」
雀見應下,誰知下一刻就見玉珩將那柄短刃扎在了心口,緊接著便噴出一口鮮血,隨即直直倒了下去沒了氣息。
……
琮壺在尋找了近半個月後,終於找到了因被天帝嚴懲而抹去蹤跡的箜冥。
阿臾之地,深夜,花街。
錯綜複雜的長街之上,舊式城樓交疊著往天際蔓延。
但就在這邊上,木質小樓又穿插著鼓樓和戲台,輝映著尤其灼目的斑斕燈火。
磚石摻雜著木板鋪滿了整一條街道,低頭看去,竟恍然覺得此地亮得與白日無異。
蒼衍身著一襲玄青長袍,衣袍之上如往日一般,由金絲銀線修上了玄妙的明暗花紋。
他墨發大半披散在身後,耳上的長髮則是隨意半挽在腦後。眉眼如舊,凌厲深邃,可乍一眼看去,卻見是一副與往日規整不同的深沉詭魅。
燈籠和散魂的靈光碰撞,戲腔銅鑼交響,但無論如何喧鬧,僅是蒼衍無聲行經,便勾去了大半街市的目光。
琮壺與琅華也跟著換了類似的衣衫,走在蒼衍身後。
周圍的詭異和光怪陸離讓她不禁有些緊張,可見琮壺全然沒有任何神色變動,甚至……
好像已經對此了如指掌。
琅華推了他一下,莫名其妙有些生氣:「你怎麼一副這裡常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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