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做兄長的看妹妹怎麼都順眼,這些年紛紛擾擾,有關姒夭的流言滿天飛,可他見過她清純天真的模樣,與魅惑妖孽天壤之別,如何會信。
掌柜還橫在中間,心裡突突跳,惶惶然行起大禮,喊了句,「鄙人,見過公子。」
涵抿唇而笑,「掌柜不必客氣,冰天雪地,勞煩你一大早就敢過來。」
堂堂貴族公子,如此謙虛有禮,崇掌柜愈發受寵若驚,一邊侍女領姒夭與甘棠到裡間給錦夫人裁衣,留他在外喝茶,涵不好直接跟進去,也坐下,隨意聊幾句。
姒夭其實無心去見錦夫人,紅玉亨更是嘴撅得老高,但事已至此,樣子還得做。
裡間站著侍女,見到來人都識趣地退去,只剩錦夫人一身紫色長袍,獨自坐在銅鏡前,手中握著只金步搖,一下下捻著上面的金珠子。
屋裡再沒別人,只有甘棠身份不高,微微施禮,「奴婢見過夫人。」
對方的手頓了頓,很快又繼續擺弄那幾串珠子,聽見又像沒聽見,仍不抬眼。
這是等著自己開口,姒夭嫣然一笑,「嫂嫂多日不見,妹妹這廂有禮。」
她們其實從沒見過面,但當初對方輕蔑地退回婚禮,彼此之間結下樑子。
可姒夭看上去全然不介意,一副溫順乖巧的姿態,錦夫人抬起頭,眼尾餘光盪出去,驚鴻一瞥,好個美人,年紀比自己還大五六歲,卻如此年輕貌美。
她心裡說不上的滋味,如打翻五味瓶,也不知自己哪裡不對,左右不想見眼前人,倒底為何也理不清,也許她早就沒臉見人,恨不得日日關在屋內。
流言早就傳出去了吧,這等綺麗艷聞最為世人津津樂道,一個乳娘之子,不過由於孝敬皇室被提了貴族,卻能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真乃龍游潛水遭蝦戲,落毛鳳凰不如雞,她可是正兒八經皇室宗親,若不是為了孩兒,何必受這份冤枉氣。
如今她與她成為一樣的人,荒淫無恥,供人享樂,想到這裡便如坐針氈,看見姒夭就如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臉冷得發青,只微微側頭,嗯了聲。
姒夭卻心內坦然,瞧對方更像一個受氣娃娃在鬧彆扭,她何必招惹,今日是來見涵,別的都能放下。
三人圍榻桌而坐,一陣沉默。
甘棠悶得擠眉弄眼,不明白公主怎會越來越好性,當初接到退回的賀禮,還賭氣全扔到河裡,別管外邊如何,可從不吃虧。
這個錦夫人滿眼晦氣,還端著高門貴女的架勢吶。
小丫頭氣不順,故意笑問:「夫人這面銅鏡可真好看,上面嵌的是琉璃珠吧,這蜻蜓眼的花紋可真精緻,層層疊疊,天下也沒兩樣,想必是公子送的。」
蜻蜓眼琉璃珠珍貴,當然不是涵所送,錦夫人心裡有鬼,最怕別人浮想聯翩。
「是的。」正襟危坐,壓住臉紅心跳,「公子一向待我極好。」
此地無銀三百兩,偏偏加上那句無力的表白,顯得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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