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總是禮貌有加,成年之後更如此,還不如小時候吶,至少偶爾能親近地說幾句話 ,心裡一片淒涼,也拜了拜,手中緊緊攥著香袋,指尖發汗,不知如何是好。
豐臣先請她坐下,看對方面色猶豫,溫善地問:「是不是有事?不妨直說。」
「哦,也沒事——」
她慌裡慌張,臉頰緋紅,只怨自己太不冷靜,話都說不清。
「就是——看眾人都在外面喜樂,不知君澤——」想說君澤兄長,又頓住,「不知上卿怎麼走了?可是太疲乏。」
豐臣抿口酒,神色輕鬆,「倒也不,今日難得休息,我精神好得很,但如果出去,大家會有所顧慮,只怕玩不盡興,我平時也夠招人嫌,何必再去添一天的亂。
雪姬禁不住唇角上揚,至少對方不再一板一眼回話,讓她恍惚回到年少時光,那會兒的君澤兄長雖也不愛言語,但只要開口,總能逗得她笑嘻嘻。
也許她一直都那麼喜歡他吧。
喜歡他漂亮的容貌,文雅的舉止,甚至是那一抹難以捉摸的詭譎多變,都沾染上神秘色彩,讓她怦然心動。
天下紛亂,六國爭鬥,她知道他的名聲在外,多有爭議,可在一個初戀少女的心中,愛慕之人永遠如玉如松,那是站在竹林里賞月讀書驚鴻一瞥,依在柳樹邊看花念詩的俊郎少年,萬年不變。
她一時失神,又聽豐臣問玩得可盡興,恍惚接話,卻是所問非所答,「君澤兄,這些年過得好嗎?我們自從定親之後再未好好相處過,總是遠遠看一眼。」
豐臣點頭,「我公務繁忙,很少有機會出去。」
說著眼尾一挑,發現竹簾被風吹動,隱約透出一段竹青色袖口,墜滿栗色雲紋。
他瞧見過,就在今日船頭,兩位迎風搖擺的姐妹花。
雪姬還在猶豫,暗自生氣,平常也沒這般上不得台面,如今都到這會兒,香袋若送不出去,豈不讓人笑話,把心一橫,直接掏出來,「君澤兄長,今年春祭我好不容易來了,這個香袋,拿去祈福消災吧,往年也沒機會。」
豐臣眼光還駐留在那段竹青袖口上,淡淡哦了聲,目光回到香袋,又看向雪姬,「你從哪裡弄來?」
雪姬定了定神,「我學著繡啊。」
事已至此,沒有退路,必須得說自己做,要不也太敷衍。
她對她的情意,可沒有一點虛假。
豐臣眼底略過笑意,將香袋輾轉在手心,「沒想到你能有這般手藝,金風繡得栩栩如生,還有旁邊的卷草紋,我竟從沒見過如此精緻的繡法。」
他在誇她,雖然名不符實,至少稱呼了你,雪姬心裡高興,「君澤兄長,你喜歡就好,不過我的一份心意而已,沒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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