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活著,只是被流放,好歹保住一條命,你家公子曾為太子清伴讀,由於太子到君王前求情,才免去死罪,他流放之時我湊巧見過,所以來尋你。」
對方蹭地起身,撲通跪倒在地,男兒有淚不輕彈,卻是未到傷心處 ,眼眶不禁紅透,「多謝女郎告知,總算讓在下心裡舒服。」
姒夭連忙扶,「不過傳個信,再說我也有話要問。」打眼仔細看,一身侍衛裝扮再加上面具,不解地問:「萁壯士,你不是在鐵匠鋪嘛,為何會到燕國中大夫身邊做隨從啊?」
「唉——」對方搖頭,恭順地回:「女郎有所不知,當時雪家出事,我剛好在安國拜訪友人,才躲過一劫,可惜形單影隻,沒能力救人,只能眼睜睜看主人蒙冤。後經多方打聽,知道此奏章乃齊國上卿子魚所為,恰巧聽說齊與燕準備聯姻,又在安國外遇到這位中大夫,曉得正乃聯姻之人,便設計讓土匪在山下綁了他,我再去救援,成為貼身衛士,打算以此混入齊國,趁大婚之時,再手刃仇人。」
瞧對面依舊呆呆地滿眼疑惑,又耐心解釋,「我怕有人將我認出,才毀容戴上面具,想來嚇住女郎了。」
天下竟有如此忠心之人,姒夭深受震動,「壯士此舉雖英勇,卻太傻了,先不說齊子魚只是個幌子,就算你跟隨中大夫入齊,只憑你一個人也不能成事,宮內遍布機關,高手如雲啊。」
萁冬眼睛一紅,可不是嘛,只剛才那位看上去秀秀氣氣的侍從就差點把自己打趴下,可誓言已立,並不會因此畏懼,「即便死了,總算死得其所。」
「大仇得報才算其所,即便同歸於盡也划不來,想他那樣一個廢人,怎能用壯士高潔金貴的命去換。」
她毫不掩飾地褒獎他,惹人不好意思,不禁憨憨地笑了聲,「我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啊,賤命一條。」
姒夭將酒盞推過來,「誰說的,仁義禮信,世上難得,壯士如此人物,便是最值得敬佩之人。」
對方越發不好意思,生為一屆武夫,從未被誇獎至此,抿口酒問:「對了,女郎剛才說有話,是不是與我家公子有關,奴一定知無不言。」
姒夭點頭,忙將女閭之事說清楚,「雪公子曾對我說,以前羽往各國送美人,都由壯士經手,想必你一定知道裡面牽扯的有誰。」
聽到女閭之事,對面眸子立刻沉下去,機警地看向四周,小聲道:「女郎,此事牽扯重大,我並非不信你,但客棧人多嘴雜,不如晚些,我來找你,而且中大夫還在前面等,若太久不出去,也會引人懷疑。」
姒夭尋思也對,臨出門前萁冬又對風嵐清道:「這位壯士就不用跟我去了,我看你也沒什麼好酒,到時再難堪。」
想得挺周全,風嵐清笑回:「今日幸會,以後還要多多切磋武藝。」
萁冬尋思自己乃手下敗將,哪有資格與人家相比,拱拱手,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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