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氣凝神,倒不像看傷口,仿佛要開刀放血似的,燈光一晃,卻瞧見蒼白皮膚上泛起紅印,旁邊還有淤青,雖不至於多嚴重,也傷得不輕。
「你真是,自己沒感覺啊,還不早說,我就不信你不疼的。」又氣又急,在包袱里翻藥,找到一盒跌打膏,連忙給對方塗上。
幸而灶台剛滅了火,還留有餘熱,連忙又燒水,把手巾放裡面煮了煮,擰乾試好溫度,再敷到對方傷口。
輕聲問如何,「若是太燙,可要吭聲。」
看她那貼心的模樣,讓人兀自生出一絲溫情感,仿佛要天長地久似地,豐臣曼聲回:「殿下的手放在上面,如果燙的話,不是比我先知道嘛。」
唇角含笑,樂悠悠地:「當初放殿下出去學藥,沒想到還有自己受益的一天,人果然需處處與人方便,才能給自己方便。」
「服了你,這會兒還有心情講大道理,看來沒事,讓我白擔心。」
「擔心什麼——」他仍舊笑意盈盈地打趣,「哦,知道了,擔心我萬一被人打死,晚上你靠著害怕,外面不是還有侯大叔和候苗啊,讓他們把我拉出去,隨便找個黃土堆一扔,不就行了,你還可以自己占整個大席。
「別說這種話,快找個木頭摸摸,壞的不靈好的靈,找不吉利啊。」
她是真著急,細長峨眉湊在一起,像幅宮中的美人圖,閨情難訴,顯出一絲幽怨來,幽怨得比平日還惹人深思。
他的眸子也沉下,默默無語地望,那目光惹得姒夭渾身不自在,故意側臉,揶揄道:「你放心,人都說禍害一千年,像你這種千年的禍害,一定會活萬年,還要留著攪弄人間。」
「那我就秉承公主吉言了。」
他心口熱熱的,一股暖流蔓延到四肢,已經不再覺得有任何不適,月光搖盪著夜色,燭火中隱隱灼灼,一片銀白,又像個夢了。
仿佛回到年少時,有次在練兵場摔傷,母親坐在身邊,手裡拿熱乎乎的手巾,替他敷著胳膊。
原以為母親是不愛自己的,本來呀,將心比心,被迫得來的孩子誰會喜歡,瞧著就恨才對,但如今想來,卻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到底母子連心,溫情時刻雖不多,卻也無法磨滅。
他的整個心被柔情溢滿,看著對方的目光越發深情繾綣,夾雜著不知名的情緒,姒夭偷眼瞧,尋思對面怎麼了,不就是給他弄個傷口嘛,好賴相處如此久,沒必要感動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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