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郡自從由公子樂治理之後,安安穩穩,經濟繁榮,能有什麼事,再說也沒理由傳到安國呀,姒夭不明白,「風侍衛如何吞吞吐吐,你既然來,肯定要給我說的嘛,不如直接講。」
風嵐清艱難點頭,「公主莫急,與咱們倒沒關係,只是相國的家人出了事。」
豐臣的家人——姒夭騰地心頭驟緊,立刻想到芸霽與老夫人,臉色蒼白。
對面不敢再瞞,接著道:「上次我來,曾與公主說過齊王清召回雪伯贏,他回到都城便開始算帳,當時與雪家有關,卻又對他家出事袖手旁觀之人,還有齊子魚這個罪魁禍首,全被滅族,至此還不知足,又給早就牽往鄭郡的歐陽家胡亂安個罪名,打入死牢。我也是在墨家總舵聽到消息,當時來不及告訴公主,與月影先去鄭郡探虛實,可惜遲了一步,到的時候,司寇還有幾位在朝當官的歐陽家公子早被處決了。」
「那——芸霽,老夫人。」
姒夭只覺渾身發軟,轟隆隆就要倒地,被風嵐清伸手扶住,「公主要挺住啊。」
她張張口卻說不出話,眼眶全身淚,突然想到在門口火堆里抽出來的帛紙,還以為已經躲過,原來並沒有,豐臣唯一的家人都沒了,如今已是孤零零。
「怎會如此,雪家的仇與歐陽家有什麼關係!」喃喃說著,簡直不敢相信,看那廊下明媚春光,鳥蝶飛舞,一瞬間寒冷刺骨。
風嵐清掏手巾替她擦淚,「一個人被仇恨蒙住,哪裡還會講道理,我看這件事還沒完,才來告訴公主,不過芸霽還有老太太應該沒事,我聽說他家女眷都還活著,想來也是齊王心存善念,並不想將歐陽家趕盡殺絕,可是雪公子未必會死心,他已親自到鄭郡,準備把歐陽家女眷押往都城,到時是殺是賣,也說不准了。」
姒夭聽得一線生機,連忙用帕子胡亂擦把眼淚,問:「確定嗎?」
對面點頭,「消息可靠。」
她沉下眸子,臉色陰鬱得可怕,直讓風嵐清心裡打顫,半晌才又開口,「公主,你該不會——」
倒底在一起相處過,彼此一個眼神便心知肚明,姒夭再度抬起眼,驚恐中卻也有了鎮定,如被石子落入的湖面,漣漪散去,平靜如初。
「風侍衛想的對,我要把歐陽家的女眷救出來。」
「以你和我的能力,簡直送死!」風嵐清一聽便急了,連忙勸道:「之所以繞道來告訴公主,只是不知該不該把消息透給相國,這件事乃秘密進行,如果外面消息傳進來,又怕晚了,咱們不如去找相國,他一定有辦法。」
姒夭卻搖頭,「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說是位高權重,卻也在刀尖上行走,變法剛剛開始,不論別的,單指他現在忙的事,兩族之間私鬥,牽扯公族世家,各有各的靠山,在那邊執法,只怕會大開殺戒,到時安國大亂,連自己都難保住,又怎能分心救人——就算他想出兵,安國君以國家利益為先,也不會同意,還不如我去。」
瞧風嵐清目瞪口呆,顯然以為自己瘋了,又笑了笑,故作鎮定,「風侍衛與我相處久了,難道以為我是個傻子不成,你可別忘記,本夫人把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之所以開口,肯定有把握,雪家公子還欠我一個人情吶,他曾許諾與我,若有需求只要開口,肯定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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