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一對的。
這個冬天,可真冷啊。
雪簌簌而落,站在屋外的三公子同澤還未離開,仔細吩咐僕人把燈具收好,切不可再讓相國辦公,瞧著一盞盞都安穩入了偏室,才滿意地點頭。
轉身時卻瞧見個窈窕身影,一個身穿青色曲裾的女孩,梳著雙丫髻,手中端盞白玉燈,許是燈芯剛滅,燙了她的手,正在樹下使勁吹著。
大雪落了滿身,整個人倒像那盞燈似地,通體滾白。
他笑了笑,覺得她有趣,天氣還不夠冷啊,用嘴吹什麼——不經意間看見女孩抬起的雙眸,猶如水珠般圓潤,臉如滿月,嬌憨可愛。
總覺得面善,不知何處見過。
「侯丫,傻乎乎站外面幹嘛——」
有人喚她,女孩立刻急匆匆走了。
「侯丫——」
三公子頓住。
那一夜過後,姒夭徹底斷了要魅惑雪伯贏的心思,心裡有人,壓根做不到。
肚子一天一天長大,幸而腰枝纖細,又是冬天穿得厚,並不顯眼,可一旦過了四五個月,一定會像吹球般,躲也躲不掉。
如今仍摸不透雪伯贏的心,思來想去,唯有去求摯舍人,也不知對方雲遊回來沒,若是不成,見一見兩個藥童也好,看有沒有什麼藥,能使個障眼法。
純屬異想天開,天下再有奇物,也無法將有孕隱瞞,活生生一個孩子吶。
心裡煩躁,孕期又困,這日喝完粥,便在榻上休息,櫻冉推門而進,低聲道:「姐姐,外面又加了許多侍衛,一層一層,把咱們圍得水泄不通,恐怕我出去也不容易了。」
姒夭打著哈氣,一點不意外,自從那夜雪伯贏離開,小院的侍衛越來越多,以後只怕連只鳥都飛不進來。
「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如何。」
櫻冉貼身伺候,知她懷有身孕,也曉得不是太宰的孩子,若姒夭被問罪,她自然也逃不掉,心裡著急。
「姐姐如何不管不顧起來,就算不想著自己,也要——」壓低聲音,喃喃道:「也要想到腹中孩兒,總要有個法子,要麼咱們打……」
打胎兩個字還未出口,便見姒夭挑起眼,眼角凌厲,「休想,這孩子若出問題,你也別活。」
如今草木皆兵,怎知櫻冉不會被雪伯贏收買,只得恩威並重,又抿唇笑,拉小丫頭的手,「莫怕,看你哆嗦什麼,知道你不會,我是心裡煩,不知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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