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愛的寶貝徒兒,馬上要與那擅毒和暗器的精英對決了,怎麼你這老頭還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
「不擔心嗎?」
「再緊張有何用?」問天挑起長至嘴角的白眉,乜了她一眼。
「能進入最終的對決,我對他已很是滿意。哪怕,今日他輸了這局,我也高興!」
舔了舔乾燥的唇,問天沒有聽到預想中的回應,轉頭看到裴萱萱蹙著柳葉眉,才回想起她剛才語氣急促,又帶著些慍怒,忙暗道不對,幾欲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但又不知該從何開口。
她那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讓問天茫然不已。
究竟她是希望田淵柏贏呢?
抑是輸呢?
無視掉問天一通探究的眼神,隨著比試的即將開始,裴萱萱越發感到緊張。
情不自禁朝身側胡亂抓了一把,也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她抓到的不是妄念,而是田淵柏贈予她的那隻捉妖壺。
而那因擔憂變得略微冰涼的指頭,當觸碰到那沒有溫度的葫蘆的一霎,壺底那枚溫潤的傳聲玉竟猶如通了人的情感,有了溫度,仿若成了一個擁有獨立人格的活物,讓她倍感吃驚。
就好像,她此時在觸碰著田淵柏。
原地踱了兩步,她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拿起壺底的玉給田淵柏傳了音:「莫離擅使暗器與毒,雖然毒在賽則里是被禁止的,可他定還留有暗器這一手,你切莫大意。」
此番話一出口,裴萱萱緩過了神來,直罵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些。
田淵柏明明是她命定的死對頭,要是今日他輸了這場比試,不正好能挫挫他的銳氣嗎?
況且他都將唯一能牽制她的法寶贈予了她,現在的她,手持捉妖壺,身佩妄念,從旁還隨著兩隻大妖。
其實田淵柏於她眼中,早就是個無需再懼怕和擔憂的人。
那自己為何還要理會他?
心底的兩個人格就好像在打著架,連她本人都勸不住。
這股莫名其妙如坐過山車般的情感,使她坐立難安,抬眼往田淵柏那處瞟,她發覺自己竟生出一股晦澀難言的感覺來。
她是不希望田淵柏出事的,至少,在直面自己的內心時,她的心是這麼如實告訴她的。
「我知道,之前有弟子與我提過的。」他鼻息帶出零星的輕哼,因站於審判弟子附近,田淵柏有些緊張,便下意識將傳音的聲線壓低許多。
低沉的男音沒有徵兆般突然淌進耳內,無異於在裴萱萱當下混亂的心上猛鑿出了個大洞,令她一個沒穩住慌了神,耳鳴聲如綿長的電波音久久不散,好一陣才停下。
「師姐且在台上,好好看我表現。」
在台上看到他轉頭對自己微笑,哪怕現下的光源並不如之前的明亮,裴萱萱卻還是可以清晰地看清那張俊朗、稜角分明的臉,以至於那顆破了洞的心晃動更厲害了。
也許只是,相處久了產生的一種不舍吧。
裴萱萱是這麼自我分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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