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抬抬眼,她觀察了會,以先前金輪的行動軌跡估算,她在此昏睡的時間,起碼是過了一天往上了。
全身疼得連抬抬手指都難,肩膀的巨大創傷儘管被包紮了起來,卻還是因為傷得太深,傷口又太大,時不時洇了些血出來。
只感到骨頭架子都要散掉了,僅剩兩顆眼珠子能動彈。裴萱萱甚至不敢太用力地呼吸,因為但凡她一用力,肋骨那處便也會疼得不行,跟要了命似的。
「我勸你最好好好聽我說話,不要敬酒吃吃罰酒。」
窗外傳來一個蒼老的男聲,裴萱萱盡力豎起耳朵去聽,竟聽出那是計蒙的聲音。
「……」
她正欲開口求救,卻發現自己的嗓子被那日咳出的血齁住了,嗓眼被血塊封著,若是不猛灌幾碗水,怕是連最為簡單的哼唧聲都發不出來。
可她現在連動都動不了,更別說去找水喝了。
剛這麼想著,她的餘光又瞥到了身上的四根鎖鏈,接著她的頭顱便朝後頸的軟枕狠狠一壓,鼻腔長嘆出一口悶氣,暫時絕望地將雙目閉了起來。
「計蒙,你最好不要惹我。」
田淵柏清亮的聲音傳入裴萱萱的耳內,她卻恨不得自己趕緊聾了,只盼不要再聽到這人的聲音。
「你不讓開,我便闖進去,她現在被你折磨成這般,我就是拼死也不會任你這般胡來。」
「哈哈哈!」聽及計蒙的話語,田淵柏轉了轉手中脫胎換骨的藏鋒,劍面蹭亮的光在計蒙的臉上一晃而過,讓計蒙忍不住皺起了眉。
「我胡來?」
「你何不去問問她,又對我做過些什麼?」
田淵柏現在如只驚弓之鳥,但凡提及此事,便如同踩著了尾巴,狂聲大叫著。
「對了,還有你們,你們也是為禍首才對。」
回憶中,裴御萱控制大妖滅了他田氏一族,而後為求穩妥,才不得不將其拆分成五隻妖物,分散在各地。
甚至就連同他掌中的藏鋒,亦擔有其中一責。
但藏鋒對于田淵柏來說還有大用處,又為死物,田淵柏暫且先不想同它置氣,便將氣全撒於其他幾人身上了。
「我是不知,你們這幾隻禍亂世間的妖物,怎麼竟還有一隻妖能有資格升為神仙的,莫不是老天沒長眼麼?」
田淵柏雙目瞪紅,大聲呵責著計蒙,意在所指他的身份不當。
「田淵柏。」計蒙倒是仍舊一副淡漠的樣子,似是對他的質疑不為所動。
「這世間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道。」
「人不同,道亦不同。你既已修成半仙,但卻仍未有半仙該有的心性與覺悟,我無話可說。只希望你終能參悟其中的大道,成為個真正能將世人救於水火的仙人。」
「而我現今只要求你將她給我,旁的,我也不想再和你多說。」
計蒙無視了田淵柏的咄咄逼人,僅堅持著心中所想,可田淵柏仍舊不依不饒,怎麼都不肯讓步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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