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不遠處,正噼里啪啦燒著她剛燃起沒多久的柴火,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田淵柏的房間布局如此的熟門熟路,發愣間,一股冷風又從敞開的窗外吹進來,活生生把她給吹精神了。
在妖界中,夜晚隨機會出現極寒的天氣狀態,但變幻莫測,並不固定於是哪一日會出現,不巧的是,她這倒霉蛋,今日便遇到了。
而她倒霉也倒霉在,她於來妖界前,壓根沒想到會在此逗留過久,外加備好的東西她都扔給齊桑徊收入了她的虛空囊里,可以說,裴萱萱現在真的什麼都拿不出來。
包括一具溫暖的身體。
裴萱萱縮在床尾,手不停來回搓著,她身上只有兩件薄衣,根本承受不住極寒的攻擊,柴火剛放下,還沒開始產生足夠多的熱量,她甚至覺得自己都要撐不到那時了。
氣溫越來越低,雖然外面的天空還是明亮如白晝,但餘光朝遠處的漏刻瞧去,便得知已經是深夜了。
床上的田淵柏還緊閉著眼,仍是沒有要轉醒的樣子,眼看溫度逐漸到了一個她等凡人無法承受的時候,裴萱萱產生了想要逃走的心思。
反正田淵柏一屆神仙,總不可能比她還先扛不住吧?這裡又是他的地盤……
她這麼想著,忽而有些心虛地向田淵柏漸漸靠近,最終在距離他兩尺的位置停了下來。
田淵柏長長的睫毛附在臉上,讓裴萱萱忍不住想去撥弄一番,但又想起自己和他早已不能再和從前那般,便泄了氣,改為安靜地端詳起他來。
其實她沒有準確地問過齊桑徊,自己到底離開了多久,不過從田淵柏的變化中也不難猜出,應該是高於半年了。
因為那時,她猶記他的頭髮還沒有那麼長,也沒有那麼消瘦,眼底的意氣風發,也沒有替換成如今的冰冷沉寂。
她輕嘆了口氣,腦中閃回剛剛田淵柏抱著她吐的那番苦水,心不由得發緊,甚至產生了窒息感。
「不過半年時間,就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一點都不像你。」
終究是沒忍住,裴萱萱伸出手去揉開他無意識蹙起的眉頭,同時也摸到了他一直久不退熱的體溫,不禁感到一驚,忙去外面取了沾水的布來,覆於他的額上,企圖給他降降溫。
「你看你,每次都反倒需要我來照顧你。」
「還沒來得及問你,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地來妖界生活?為什麼不按我的劇本去走那條光明的路?田淵柏,有時我真的覺得你就一根筋……」
說到這,裴萱萱努努嘴,強忍著眼眶即將滑落的熱淚,鼻腔泛出酸水來。
她看不得他這麼慘的模樣,畢竟自己的心裡還是有他的,誰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受苦呢?
坐在他的身邊又發了會呆,裴萱萱想聽到他的回應,但又深知此時是絕無可能的了。
掐了會時間,她再次摸了摸他額上的濕布,明明不久前還是冰涼的布,這時已經被他的體溫烘熱了。
只不過,在她的極速「降溫法」下,裴萱萱能感受到他的體溫有所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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