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覺得活著還挺棒的,裴萱萱緊緊摟著妄念的脖子,對方非但沒有推開她,反而耐心地輕拍著她的背,雖有些遲鈍的妄念,壓根猜不出裴萱萱究竟是怎麼了,但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意思。
餘光瞥向地下新碎的瓷杯,妄念只嘆,可惜了那套仿製天築門茶具樣式的碎杯子,現在僅剩下了一個,妄念扁扁嘴,也不知自己何時還能再遇到能仿得如此精細的匠人。
就在妄念還憂心於那套茶具之時,肩膀卻感到猛地一沉,偏頭看去,發現是裴萱萱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緊接著,她便感受到頸窩處濕潤了一大片。
「你在哭嗎?」
妄念自修成人形以來,從未見過淚水這東西,但曾跟著她的主子久了,也知道,人一旦流了淚,定是因為想到了什麼難言的傷心事。
「對不起……」裴萱萱將臉埋在妄念的頸窩,堵住的鼻子和略帶沙啞的嗓音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妄念沒聽清她說了什麼,正想開口問問裴萱萱如何才能安慰到她,卻被打斷。
「讓我再抱久一點吧。」
「我只是……只是想家了。」
「念念。」
這是裴萱萱在當下,能想到的最好宣洩的藉口了。
誠如妄念所言,裴萱萱並未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也只是精力不怎麼夠用。所以,她在房內修養了一天後,僅存不多的良心讓她去看看田淵柏的情況。
儘管,按妄念的意思,是不怎麼情願讓她和田淵柏接觸的。
「他好得差不多了,你就在此休息好了,屆時我親自送你回去,不必和他打招呼的。」
在婉拒了裴萱萱N次後,妄念還是禁不住裴萱萱的好一通可憐巴巴的撒嬌。
她也不過仗著妄念是只剛成形的妖,壓根不懂那些複雜的彎彎繞繞,最終在她抱著妄念手臂猛搖的情形下,妄念無奈應下,答應帶她去見田淵柏一面。
一路上,她跟隨在妄念的身後,努力分辨著周遭的景色與房間的分布,這間院子很大,但卻空得出奇,仿佛此地僅有他們三人存在。
「這妖王,平日都沒有些使喚的手下嗎?」裴萱萱從後伸出手,揪了揪妄念的袖口,好奇地問到。
「沒有。」
妄念想都沒想就回答了這個問題,搖了搖頭後,便嘆了口氣,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欲說還休。
「這裡,平日裡只有我和他。」妄念的高馬尾隨著她的步伐左右晃動,乍一看,總令裴萱萱夢回田淵柏還是那副少年郎的模樣。
明明已經逼迫自己極力忘卻那段,對於她來說勉強算幸福的記憶,可人總是這樣,越是美好的回憶就越捨不得丟棄,如此,也好在受盡磨難的時候,拿出來撫慰自己,安慰自己也曾是個幸福的人。
「他不是手眼通天嗎?怎麼都不捨得多花錢招幾個護法?」其實裴萱萱還想問,田淵柏到底是怎麼成的墮仙,在她死後,這個世界又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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