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近段時間的一位常客，每次都買相同的東西，每次在付款時，都會投來令人不舒服的目光。

這次，他終於採取了行動，身體前傾，一條胳膊撐著桌子，就勢湊到江雅面前：「江美女，我照顧你這店這麼多次生意，不給我點優惠？」

江雅面不改色，爽快道：「那就抹掉零頭好了。」

男人露出油膩的笑容：「我不缺那點兒零頭，你真看不出來？你長得這麼好看，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了，跟我合張照怎麼樣？」

「……」江雅笑容在皮下裂成幾瓣，手指在顯示屏上舞動，仿佛沒聽到方才的話，「剛剛跟你算錯價格了，我重新算一下。」

男人略顯疑惑：「我每次買都這個價，哪裡有錯？」

江雅充耳不聞，停下手，繼續微笑地看著他：「應該是八百二十一元。」

「……」男人瞬間變了臉，「喂，你是不是有病？存心找茬是吧？我就買了這幾樣東西，你收我這麼多錢？」

「你也知道你只買了幾樣東西？」江雅不再微笑示人，眼底射出危險的寒光，聲音也壓低了不少，「就你這張除了五官齊全想不出更好的詞描繪的臉，也配跟你太奶奶我合照？」

「操，你個臭娘兒們，給臉不要臉是吧，看老子不弄死你。」

詭計沒得逞，男人霎時間氣得面目扭曲，捏緊拳頭朝江雅揮去，由於太過激動，他的精神體也跟著鑽了出來，一隻長著尖牙的黑色野豬張開嘴，發出憤怒的嗥叫。

江雅看不見那豬，也聽不見它的聲音，只皺著眉緊盯男人的拳頭，後退半步，擺出防禦姿態。

那拳頭卻沒能落下來，而是僵在半空，好似被阻攔了道路，男人面部猙獰，牙根緊咬，很快，他的頭頂浮出一層細密的汗，像是被什麼扼住了喉嚨，手臂輕微顫抖著。

在江雅看不見的地方，數根藤蔓不知何時延展出來，纏繞在野豬身上。

這藤蔓和普通藤蔓不同，顏色是接近嫩芽的淺綠，卻已經是成熟的形態，每一根上都帶著許多鋒利的刺，那些刺埋在藤蔓裡面，刺尖抵著野豬的毛髮，蓄勢待發，隨時可能刺進野豬的身體。

野豬大張著嘴巴，發出和剛才截然不同的嗚嗚聲，絲毫不敢動彈。

「這位。」一個清亮的女聲從男人背後傳出，嗓音帶些鼻音，語氣很平靜，「你的蛋糕還要不要？打包好以後不接受退款。」

藤蔓像蛇盤旋在野豬身上，緩緩收緊，仿佛無聲地警告，精神體的感受會完全傳到本體身上，男人的汗愈流愈多，抖著嗓子道：「我，我要，你先鬆開，我這就付款。」

藤蔓收起尖刺，徐徐往回退去，剛離開野豬的身體，野豬便嚇得立馬消失了。

男人暗暗鬆了口氣，又忐忑地看向江雅：「你再算算價格，我結帳。」

江雅調回最初的價格，男人掃臉付款，拎著東西轉身，看見藤蔓的主人，不由瞳孔震了震。

他本以為這人會是一個及其兇悍的長相，再不濟也會帶點兇狠，卻不曾想她會是一個清純掛的美女。

身材高挑，身型勻稱，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披散著，更襯得她皮膚白皙，一雙眸子亮似星辰，五官精緻得不像真人。

雖然身上穿著一條圍裙，兩隻鼻孔里塞著滲血的紙，依然不影響她的美貌。

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直到走出這家店，那張臉依舊在腦海揮之不去。

他不能相信剛剛嚇得他一身冷汗的是這樣一個膚白貌美的小姑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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