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我不想照顧你的孩子！尤其是你的那個死丫頭，天天都拉一褲子屎，只會扯著喉嚨嚎！」

「娘！她還小。」一周歲都不到的孩子，能要求她自己去拉屎拉尿嗎？

「你那兩個兒子也不是什麼好貨，天天都搶吃的，什麼活都不干，我看將來是吃槍子的命！」

「娘！你怎麼可以這樣詛咒子孫？！」這還是他那位慈祥的母親嗎？

「還是要儘快找人來帶孩子才行。」

「那你跟別人說我有工資拿，就別再說每個月都不剩幾分！」

「這是事實啊！每個月都花光了，我就是拿著你的錢，去給你兄弟養孩子。」

「我看大姑瘋了，現在又輪到你瘋了。」他那位大姑，天天喊有鬼，聽說開始不吃不喝了，說要給小兒媳母女填命。事實真相如何，他是不知道的，但也覺得怪瘮人的。

「我才沒瘋！你瘋了！我都沒瘋！我天天騙你這個傻子，幫哥扶弟的，你那個蠢媳婦，應該是被我氣死的。」

「娘！別胡說八道！」洪軍的其他兄弟，趕緊去捂母親的嘴。

「三弟，娘也有點瘋了，你別把她的話當真。」

「三哥，我心裡一直都知道你很好的。」

洪軍臉色鐵青的，看著面前相親相愛的四母子。他決定以後工資都自己拿，只會交少許的家用。

容州後面舉報了洪軍母子，人家來問話的時候，他母親又是那麼的不掩飾惡毒。

最後，洪軍丟了縣城裡的工作，回到家裡來種地帶孩子。十里八鄉的姑娘，沒一個敢嫁他的。而且他的那三個孩子，在一次玩火中，死的死、殘的殘，這無疑是雪上加霜，更讓人看不上了。因為把房子燒了大半，那些兄弟都恨死他了。

「你們這群白眼狼！當初可是花了我不少工資！現在看我受傷殘廢了，就不想管我了！」洪軍心裡悲痛萬分。

「三弟，你禍害家裡還少嗎？好好的房子沒了！就因為你要再找媳婦，娘也被拉走了！全村都瞧不起咱們家，以後那些孩子都不好娶媳婦。」

「這能怪我嗎？是娘嘴巴沒門，什麼都敢往外說。」洪軍覺得自己最冤枉，他明明什麼都沒做，責任卻由他來承擔了。事實上他這種人才是最可惡！好像什麼都不沾邊，但好處全落他身上。

「說到底還是你的原因！你趕緊帶著那兩隻滾！」

「我不走！你們敢逼死我的話，就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洪軍雙眼通紅，他也快要瘋狂了。

洪家後面一直不太平，兄弟們想分家，可就沒那個能力。而且村幹部也不是那麼好說話，一直搞不來宅基地。人家的理由也很充分，壞分子不能享受那麼多福利。

洪母被人當典型來對待，每次示眾都有她，更是檢討大會上的常客。人家問她知不知道錯，她還嘴硬的，問候人家祖宗十八代，牙齒都不知道被打落多少了。思想委員會都稱沒見過這麼頑固的，她後來被不知道誰扔來的石頭打中，死在了講台上。

「容州同學，恭喜你高中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