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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翡,叔叔想要收你作為養子,你意下如何?」

「我……」許翡低著頭,兩手拽緊褲子側縫處的布料

他有什麼資格說不願意?他何德何能遇到裴德明,給他飯吃,讓他活著,供他受良好的教育。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可是……

可是當裴德明的養子,許翡真的不願意。他不要當裴珈的哥哥,不要把和裴珈在一起最後一線希望都活活掐死。

「你喜歡珈珈?」

裴德明身子往後靠了靠,端起名貴的陶瓷蓋碗品茗。許翡緩緩吐了口氣,像是死刑犯終於迎來行刑的悵然和暢快。

他沒說話,算是默認。

聽見裴德明輕蔑地哼笑一聲,「不自量力。」

是啊。許翡確實不自量力,他知道。

「我的女兒我不會委屈了她,而你早知道,我三年前把你接到家裡,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許翡這輩子只能為裴德明、為裴家的企業賣命。他的那條賤命,不管日後值再多的錢,也都不會屬於他自己了。

許翡被裴德明從城中村撿到了富人區,擦洗掉一身的污泥塵垢,玉食錦衣,接觸到有錢人的世界,假裝硬撐自己也是和他們是同一檔次的人。

這樣活著,很難、很累。

野狗就是野狗,從泥堆里爬起來洗乾淨穿上衣服,它也還是野狗。

許翡這十年承受了比幼時還要多的非議和質疑,幼時被下等人看不起,長大後被上等人看不起。

好像他就永遠被人看不起,不管他是誰、他在哪、做了什麼、成為什麼樣的人,好像只要他是許翡,那就擁有了被人看不起的理由。

這是一場惡魔的交易。

「我知道。」許翡說,「我會永遠忠於您、忠於裴家。」

忠於裴珈。

「你這脊梁骨死硬的,膝蓋都不會彎一下,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裴德明斜眼看著他,顯然不信,「你知道什麼叫贅婿嗎?你這孩子,好不容易能翻身了,還要被旁人恥笑一輩子嗎?」

許翡沒說話,聽見裴德明繼續說。

「之後你管理公司,別人家的姑娘想要誰沒有?不過我家的姑娘嘛,作為岳丈的話,我是看不上你的。」

「裴總,我——」

「不願意現在當我兒子,那就先不當,」裴德明厭煩得揮揮手,「你小子還嫩,再說吧。」

……

第5章 野狗與月亮

許翡從回憶中抽離。

想問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可是她已經暈過去了。身子是溫熱的,呼吸平穩,裴珈只是暈過去了,許翡反覆確認了三遍。

裴珈身上都是汗,許翡怕她這樣時間長了會感冒,橫抱起她去浴室。浴缸放水太慢,選擇了淋浴間,小心翼翼將人面對面站好,裴珈的臉靠在許翡的鎖骨上,臉頰肉擠出來一坨,嘴唇微張著,小臉紅撲撲的,看上去嬌憨極了。

許翡伸手手指輕輕戳了又戳,兀自滿足地笑了出聲,他摸到月亮了,他的月亮現在就在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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