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薩琳在聽到後，也只能沉默。

許雲闔走到她身邊，手輕輕壓著她肩膀上：「他過的很好，你知道這點就足夠了。」

凱薩琳也在心裡這樣想著，無數次的深夜，他都在這樣告訴著自己。

可實際呢？每一次深夜裡，她都能夠聽到一個孩子悽厲哭喊著媽媽。

沒有人明白她的心情是怎樣，她也以為面對霍漪時，她是能夠做到灑脫的。

可這麼多年過去，顯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她儘量掩飾掉眼底的疲憊，嘴角展開一絲笑：「嗯，好。」

許雲闔看著她臉色半晌，便伸手將她摟進懷中。

動作相當強硬的，帶著占有欲的。

凱薩琳完全沒想到他有這個動作，她的臉撞在他肩頭，她渾身僵硬。

「雖然我很不想你再跟以前的人和事見面，因為現在的凱薩琳是我許雲闔一手蛻變的，我用了四年的時間澆灌了我所有的心血，她現在自信，漂亮，無人能比，但我還是想說一句，我願意成全你對這個孩子的想念，直到你真正意義上見到他。」

凱薩琳的僵硬的身子，在聽到他的話後，開始一點一點軟了下來。

她的臉貼在他胸口，沒有反抗，只有柔順。

是的，如果說四年前她站在深淵，而這四年是他一點一點把她從深淵脫離。

現在的凱薩琳是屬於他的。

他是她的恩人，老師。

……

霍漪在回去的路上，肚子裡像是藏了十萬個為什麼。

他現在六歲了，還挺重的了，在育兒嫂不在的時候，柯維依抱不動他。

所以本該在柯維依手上的霍漪，又變回到霍邵庭的身上。

今天天氣還算涼，霍邵庭的手護著霍漪的頸部，防止冷風灌進他的衣領。

霍漪在霍邵庭身上像個發問機：「爸爸，那個姐姐去哪裡？」

「爸爸？那姐姐記得我呢。」

「爸爸，那個姐姐好漂亮，好漂亮。」

「爸爸，你為什麼不讓我理那個姐姐啊？」

「爸爸，我好像見過那個姐姐。」

霍漪問了一長串的問題，霍邵庭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抱著他在福利院的長廊下走著。

不過當霍漪說到最後一句後，他腳步停住，目光看向霍漪。

「酒店那次嗎。」

霍漪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不是，做夢，我做夢看見過她，她一直在哭，說好想我，好可憐。」

霍邵庭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母子連心這樣的事情。

從他記事起，便未再見過的人，他怎麼會夢見呢。

霍邵庭直接以一句：「少在這給我胡說八道。」將霍漪這些胡說八道的話給止住。

霍漪委屈的憋著一張小嘴，不過很快，又在爸爸的肩頭蹭了蹭。

霍邵庭見他這樣的動作，手落在他腦袋上。

柯維依現在也還不清楚這一切，她只能跟著離開，在到車上後，柯維依主動道歉：「邵庭哥，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錯，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把霍漪帶來了這種地方。」

柯維依坐在他身邊，心中很忐忑。

而此時霍漪已經在霍邵庭懷中睡著了，他的視線全在霍漪身上，手在給霍漪蓋著毯子，連看都沒看旁邊的人，只說：「希望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柯維依知道他那句話的重量，她心下也也微微一沉，許久輕聲說：「我知道，再也不會了。」

柯維依是霍家請來給霍漪的老師，從霍漪三歲起，便一直都在霍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