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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朗一愣。

「你是曲音?」

氣氛詭異尷尬好似凝結,就在這時,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自人群中響起。

那是坐在輪椅上的一位老人,老人頭髮花白,眉眼間依稀能看到聞簡知的影子。只是和聞簡知不同的是,老人的眸光精明銳利,比聞簡知多了一分不近人情的漠視冷傲。

他一說話,所有嘈雜聲都停了。

曲音猜他肯定是聞簡知家裡話語權最大的那一位。

大概是聞簡知的爺爺吧。

在一眾視線下,曲音默默點了點頭,道:「我是。」

不知道是曲音的哪個字讓老人生了氣,他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似乎是恨鐵不成鋼一般,自己驅動輪椅掉了個頭,板著臉望著走廊外的景色,懶得再去看曲音一眼。

見狀,趙朗一臉疑惑地看了眼曲音,在他耳邊低聲道:「這人怎麼了?」

曲音沒說話。

另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到曲音面前,上下打量他許久,才道:「我是簡知的父親。簡知就在裡面,你進去吧。」

他拉開病房門,用眼神示意曲音,曲音瞟了眼一旁的警察,警察沖他點點頭,曲音這才硬著頭皮進了病房。

他一進去,病房門就關上了。

本想跟著一塊進來的趙朗給攔在了門外,一同攔住的還有他的聲音:「怎麼不讓我進去啊?咋了這是?」

他們只讓曲音一個人進來了。

沒了退路,曲音也只能往病房裡走。

單人病房很安靜,空氣中是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曲音沒走幾步就看到病床上鼓起的一個人形大包,聞簡知就躺在上面。

他本以為聞簡知在睡,可當他走近看清聞簡知此時此刻的全貌時,還是被他的樣子嚇到,腳步停下,不敢再靠近。

聞簡知沒有在睡,相反,他的雙眼大睜,瞳孔震顫,直勾勾地盯著腳步聲的方向,可能早就隔著門板聽到了曲音的聲音。

這個眼神,大概是很想撲過來吧。

不過他顯然做不到。

因為他的四肢被綁住死死捆在了病床上,不止如此,他的嘴裡還被塞了一個醫用止咬器,就連喊也喊不出來。

這和曲音記憶中的人不太一樣。

他從沒有看到過聞簡知這麼失態的樣子。

沒想到再次見到他,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失蹤了三個月的男友,現在就像是一個精神病一樣被綁在床上。

三個月前,聞簡知突然失蹤了,沒有任何徵兆。

沒有去學校,電話也不接,像是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

報了警,調了監控,和他有關的人被問了一遍又一遍,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搜尋起來仍舊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三個月以來一直杳無音信。

幾乎是在所有人都做了最壞的打算時,警察一個電話告訴他,聞簡知找到了。

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失憶了。

更讓曲音沒想到的是,聞簡知雖然失憶了,但是並沒有忘記全部。

他還記得一個人。

他記得曲音。

只記得曲音。

病床上的聞簡知無法動彈不能言語,最顯眼的就是那雙露在外面沒有遮擋的眼睛。

聞簡知頭髮烏黑,因為一直在不斷地掙扎,些許髮絲凌亂垂在額前,襯得他膚色愈發蒼白。那雙形狀漂亮眼尾上挑的狐狸眼掩藏在微微捲曲的髮絲後,瞳孔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細碎的藍影,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曲音沒有過去,站在離床兩米遠的位置。

聞簡知看到他之後掙扎得更厲害,那雙被綁縛帶緊緊扎住的手腕快要被勒成兩截,曲音很難不擔心要是這麼放任他掙紮下去,他的腕子會不會當場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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