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這樣嗎?」曲音緊吊著的那口氣一松,人都軟了,「……你嚇死我了。」
「這麼擔心我?」聞簡知歪著頭,問,「怕我死了?」
曲音眼皮一跳,推他一把:「去你的吧。」
聞簡知可能是真的很虛弱很不舒服,曲音這輕輕一推,竟然把他推得後退了幾步。
「哎哎!」曲音看他踉蹌,又來扶他。
吐了一下好像把他的精氣神都吐沒了,這大塊頭怎麼變得這麼輕了,隨意一推都能把他推倒。
曲音不敢再和他胡鬧。
這傢伙肯定是強撐著。
他扶著聞簡知去了休息區,讓他躺在沙發上休息。
曲音給他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聞簡知道:「不用,休息會兒就好。」
曲音將趙朗給他的藥片遞給他:「那把藥吃了。」
聞簡知看著他掌心裡的兩粒白色藥片,接過去:「哥,我能在這裡睡一覺嗎?」
「當然可以,你睡吧。」這裡本來就是休息區,現在又沒人,正適合讓他安靜休息。沙發上沒個東西蓋,這麼睡說不定會著涼,曲音想起樓下有毛毯,道,「我去給你拿毯子。」
曲音下了樓,樓下傳來一陣嘈雜聲:「趙朗,我放在這兒的毯子呢?」
「啊,不就在那裡嗎?」
「哪兒呀?」
聞簡知聽著樓下的聲音,起身,拉開窗戶,外頭帶著暖意的微風湧入,吹動他額前耳邊的黑色碎發。他手一揚,將緊攥在掌心的藥片扔了出去,目視那兩片小小的白色墜進樓下的灌木叢里,不見蹤影后,他才重新將窗戶關上。
他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將水全部倒給了放在牆角的發財樹。
做好這一切,他面不改色躺了回去。
沒多久,曲音就抱著毯子上來了。
他把毯子蓋到聞簡知身上,看到空空如也的水杯,意識到聞簡知已經把藥吃了,鬆了口氣。他說:「我有點事要做,就在樓下,你有事就喊我一聲,我馬上過來。」
聞簡知點點頭,「嗯」了一聲。
在曲音走時,手被扯住,曲音問:「怎麼了?」
「能不能……親我一下。」
撒嬌撒的都成習慣了。
曲音看在他身體難受的份兒上,也不和他計較,俯下身在他嘴巴上親了一口,親得過重,發出啵的一聲。
一觸即分,他撫了一把聞簡知的額頭,這才又下了樓。
三樓只剩下聞簡知一個。
他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嘴唇上還殘留著被曲音吻過的觸感。
他掀開毯子,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小腹。
如果是曲音在這兒,一定要被他身上這樣子嚇得失聲驚叫。
他的胸膛往下,原本該是小腹的位置,皮膚全都不見了,就像是被成群的野獸啃咬過,別說皮膚,血肉、內臟和骨頭都被吃了個乾淨,只留下一個黑黝黝的大洞,邊緣周遭都是被撕扯過的不規則裂口。
牆上的鐘表滴答滴答地轉著。
聞簡知盯著自己的肚子,畸形猙獰的邊緣像是有了生命力的菌絲觸手,一點一點地自行編織起來,密密麻麻地爬行著往中間合攏。
聞簡知高仰著脖子,緊擰眉頭,因為不想出聲而狠咬著牙從而頰邊咬肌浮現,他像是一條被開膛破肚掏空內臟的魚,劇烈的疼痛使他的腰上拱著,彎成一座橋。
小腹處的黑洞很快縮小,癒合,原本空蕩蕩的肚皮上留下一層覆蓋著的透明薄膜,薄膜跳動著,鼓脹著,顏色緩緩加深,從透明色,轉為白色,再到肉色,最後徹底與周遭的皮膚融為一體。
聞簡知長出了新的皮。
他鬆開齒關,口中喘息不斷,漸漸平息。
他摸著自己新長出來的皮膚,確認上面看不出一絲異樣,這才放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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