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旅遊!」
聞簡知看他一眼,曲音被他盯得心裡發虛,竭力掩飾著臉上快要崩盤的表情。
好在,聞簡知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而是問:「去哪裡旅遊?」
「你別管,機票我來訂。」停了停,覺得自己這句話強勢得極為可疑,擔心這一遭讓前面所有的事都功虧一簣,他又放軟語氣,說,「離得不算太遠,你這不肯那不肯的,別掃興好不好,那地方我沒去過,我想去放鬆一下。行程我會安排好的,再說了,你都跟著我了,還怕我耍花招嗎?你就當是和我約會,不行嗎?」
他絮絮說了一堆,聞簡知笑了,似乎是約會這個詞取悅了他,他心情很好的樣子,沒有再問,說:「既然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問反倒是不識趣。」
他屈指彈了一下曲音的額頭:「好啊,可以。」
竟然這麼簡單就答應了……
那他前些天把自己強行關著是做什麼?就是為了讓他成天吃那些鬼東西嗎!現在看他已經吃習慣了,就放鬆了對他的看守?混蛋!
不過氣也只能氣這一陣子了,等到了雲水鎮,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
雖然不得已將聞簡知帶在了身邊,自己行動會很不方便,但總算是擁有了能出門的機會。
至於其他的,等到了地方再說,總會有辦法的。
曲音訂好了兩人的機票,第二天早早地出發前往機場。
被堵死的門鎖輕而易舉被聞簡知掰開,門把手都變了形,不得已叫了保姆阿姨過來,讓她找人幫自己修門。
他倆一路來到了機場,坐上了前往雲水鎮的飛機。
一路顛簸五小時,曲音下飛機的時候人都要散架了。
飛機無法直達目的地,曲音選的落地機場是在一個小城市,出了機場,入目可見的是一條人煙稀少的街道,路邊商鋪大部分都關著門,捲簾門上落著厚厚的灰,貼著吉房出租的紙條也字跡模糊,應該是受了很長時間的風吹雨打。
僅有幾家開著的店面葉門可羅雀。
一家是麻將館,從緊閉的玻璃門裡傳來麻將機嘩啦嘩啦的動靜。另一家是個菸酒店,挺著啤酒肚的中年老闆躺在櫃檯後面的躺椅上,打著鼾,睡得昏天黑地,怕是有人搶劫了也不知道。
路上別說計程車,連個野狗野貓都瞧不見。
街上走路的只有他們兩個。曲音拖著他的行李箱,街道上只剩下他輪子的咕嚕聲,有一種詭異的荒誕感。仿佛除了自己之外,一點人氣都沒有。
他莫名心裡發毛,往聞簡知那邊湊近了一些。聞簡知低頭看了他一眼,牽起了他的手。曲音一驚,想要甩開:「幹什麼?」
聞簡知沒有鬆手,說:「沒有人會看見。」
曲音噎了噎,沒再掙開。
沿著這條小道,他們很快看到一個公交站台,曲音立馬跑過去,一看路線,居然還需要坐兩個半小時的公交才能到達雲水鎮。
曲音垂頭喪氣蹲在馬路牙子旁,一看還要坐兩個多小時車頓時蔫吧了,他聽到身旁聞簡知的笑聲,隨後背脊被人拍了拍。
「要不去別的地方?」
聞簡知神色如常,曲音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已經看出了點什麼,或者已經得知了自己心裡的小九九,只是嘴上不說而已。
但既然自己人已經到了這裡,讓他打退堂鼓是決計不可能。
二十分鐘左右,道路盡頭遠遠駛來一輛公交車,嘎吱一聲在他們面前停下,朝他們敞開了大門。
曲音沒有動,戴著墨鏡的司機瞥了他一眼,粗聲粗氣地問:「上不上啊?」
見曲音不回答,司機不耐煩地咂了一聲,正要去按關門按鈕,曲音咬咬牙,拽著聞簡知上了公交。
公交上面人不多,車廂也很破舊,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車廂里瀰漫著濃郁的汽油和揮散不去的煙味,鞋踩在地上都黏糊糊的沾底,車座椅大部分都掉了色,黑一團灰一團,不知道被多少人坐過了,散發著一股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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