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硯初曾提過,幫她在律所附近租個更好的房子,但她不願意,她想自己付房租。
聞硯初出了電梯,站在那扇熟悉的門外。
整整兩年了,自從她搬走,他就沒有再來過這裡。
密碼也沒換,他以為早就忘了,但伸出手,摁上沾了灰的密碼鎖,還是十分自然地就給自己解了鎖。
打開門,他的動作不大,但客廳里倒像是揚起一陣灰塵。
門窗緊閉,空氣嗆人得很。
聞硯初此時也沒有什麼潔癖了,循著記憶摁開燈開關,卻沒有反應。
這才後知後覺,應該是太久沒交水電費,所以早就斷水斷電了。
珵亮的皮鞋輕輕踩在地面上,透著日光,從客廳,走到臥房。
兩室一廳,算不上太寬敞。
上一任租戶搬走的時候,東西收拾得乾淨,沒留下什麼,甚至連屋裡的格局都變了一下。
聞硯初轉了一圈,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更別提,哪還有什麼上上任租客遺留下來的東西呢?
她離開的時候,他跟個沒事人一樣,照常工作生活,半分沒有被影響。
正月的某一天,他卻忽然鬼迷心竅,開了個無法被拒絕的價格,把錦城花園的那棟房子給買了下來。
他自己也說不上是為什麼,可能只是因為,那個新年實在是太冷清太冷清了。他的心好像被鑿了個洞,冷風直直地往裡面在吹。
也可能那時候,他還在心底隱隱覺得,至少也能留個念想吧。
夜裡八點,醒春。
聞硯初晚上沒胃口,坐在把台上,手裡拿著杯酒,也沒怎么喝,目光定在眼前暗色光澤的吧檯上,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周禹今天晚上有個半私人性質的應酬,對方是他花重金從國外挖回來的數據專家,剛到京州,由他做東接待。
晚飯結束得早,下一場便到了醒春。
這是他自己弄的會所,撞球室麻將桌高爾夫一應俱全,而且是會員制。
周公子一擲千金,只是為了給自己跟兄弟們造個玩樂的好去處。
出來上洗手間的功夫,周禹眼尖,瞥到聞硯初一個人坐在酒吧吧檯前面,挑著眉走近,
「聞總,還為離婚的事發愁呢?」
他的嘴,是從來欠揍的,專挑人家心裡的痛處戳。
「今天離了。」
好兄弟將酒杯輕放,從嘴裡淡然吐出幾個字。
周禹聞言,眉一挑。
「那怎麼著,好不容易等到恢復單身,今天晚上,不應該一個人啊?」
謝琬琰如今在京州,他是知道的。
更何況,放著京州這麼多金牌律師不用,偏偏輾轉幾番,也要遠在默州的謝琬琰接他聞硯初的離婚案,要說他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周禹都懶得戳穿。
男人沒說話,只是又拿起酒杯,悶了大半口。
周禹哼笑一聲,望著聞硯初,
「想方設法讓人家回京州來的人不是你麼?怎麼,現在又慫了?」
「啪嗒」一聲,聞硯初帶了點勁兒,將酒杯輕砸在吧檯上,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周禹,扯了扯嘴角,竟是道,
「那你說,怎麼辦?」
謝琬琰買的是下午五點的航班,本打算一覺睡到中午,起來簡單吃個午飯,正好慢悠悠地去機場。
但昨天晚上,聞硯初又發信息,約她今天中午在酒店附近的一家餐廳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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