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家趕的過程中,剛剛攝入的一點酒精作祟起來,他仰在后座上捏著眉心,心裏面一直胡亂的想:
真希望她家現在還沒有人去樓空。
老李停好車,聞硯初三步跨作兩步爬上樓,大掌在門上用力地拍了三四下,壓著心驚,衝著屋內喊了一聲:
「謝琬琰!」
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聲應答他。
他舉著胳膊還想再拍,心裏面卻已經漫上來一股頹然和絕望,好像沒有力氣再去掙扎確認,亦沒有勇氣去面對門後面的情景。
此時,「卡噠」一聲,門從裡面被扭開,那個熟悉的身影又活生生出現在了眼前。
她還沒走。
有了這個認知的那一瞬間,腦袋裡像是炸開了一束煙花,除了驚喜之外,沒有別的東西。
他想不起別的,也顧不上別的。
幾乎是立刻,就伸出手把人擁進自己的懷裡,雙臂緊緊地摟住那個清瘦的肩胛。
能夠真真切切觸碰到的,總算能讓他心安一點。
「你沒走,原來你沒走。」
謝琬琰滿臉疑惑地聽著他在自己耳邊說的這句話,不等她伸手將他推開,身後已經傳來同樣疑惑的聲音。
「是誰來了啊?」
許芳從臥室裡面走了出來,看見的就是謝琬琰將聞硯初給推開來的這一幕。
那是一個完全面生的人,就在剛剛,他們兩個竟然抱在一起。
饒是想起先前小張提起過,她昏迷的時候,來過另一個謝琬琰的朋友,但她還是心有疑慮,皺起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聞硯初。
他站在謝琬琰身後,比她高上一個頭,她身形太窄,自然是遮不住他的。
男人一身挺括有型的灰色及膝大衣,內里西裝筆挺,踩著珵亮的棕色皮鞋,舉手投足間的氣勢和自信,看上去就像是跟周禹差不多家庭養出來的孩子。
「外婆我有點事,我先出去一下。」
許芳沉默的空當,謝琬琰極快地沖她說了這句話,然後關上門,揪著聞硯初的大衣袖口,不怎麼客氣地將他給拽著下了樓。
她不言不語,但周身散發出的氛圍還是說明她已經生氣了。
聞硯初的目光緊緊跟隨著她,不敢貿然開口。
一階一階,謝琬琰只顧低頭盯著腳下,走得很快,有點不管不顧的意味。
一直走到一樓的單元門門口,她好像也沒打算停,還要朝外走去。
這時,聞硯初總算有了動作,伸出另一隻胳膊拉住謝琬琰。
她卻沒有停步的意思,雙腳依舊向前踏步,被他一攬便向後撞進他的胸膛里,氣不過,便魚死網破一般踩了他重重的一腳。
聞硯初腳背吃痛,卻又不能抱著自己的腿跳起來,只好伸出手,隱忍地扶住牆邊,像是在看一個發毛的熊孩子。
「你到底想幹什麼,聞硯初?」
她壓低了音量,但並不掩飾口氣里的不滿。
打開門之前,她只想著早點把這個在外面擾民的瘋子給趕走,免得被所有人看見,但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那麼強勢地抱住自己,還讓外婆撞見了。
一想到這,她現在,真的要很不待見他了。
面前的人大概也意識到理虧,沒有辯駁,臉色訕訕地將大衣脫下來,跨了一步走上前,披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尚有餘溫的羊絨大衣裡面。
剛剛下來得那麼急,她連外套都沒穿。再這樣下去,就要感著冒過年了。
沒有拒絕他的大衣,但嘴上並沒有要因此感念他的意思。
「你今天又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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