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談宋低頭看了一眼貓，只想快點回去：「我準備回家，你走嗎？」

「走，當然走。正好我要跟你說說這件事！」

回去一路上，謝璽都在和談宋叨叨當今動物救助做自媒體的好處。

「要是能把帳號做起來，不僅能呼籲更多人領養代替購買，滯留的貓咪也能更快領養出去，更重要的是！」

謝璽中二地握拳：「這樣我們救助所就能多一個經濟來源了！」

作為聽眾，談宋贊同但無動於衷：「有道理，所以你做起來了嗎？」

謝璽哀怨地看著他：「這還用問嗎？顯然沒有。」

不然他也不至於看見一個有意思的畫面就想拍。

「不過我覺得，哪怕只是單純的拍視頻也很有意義。」

謝璽忽然感慨起來：「貓的一生那麼短暫，像那些流浪貓，來來往往的人類對它們來說都是過客。或許我拍下的東西，就是它們唯一的記錄呢。」

養小動物就像種下了一顆悲傷的種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芽。

謝璽拍拍談宋的肩：「我覺得你也可以多給綿竹拍照，它這麼可愛，不管你發在哪裡都會有人喜歡的吧。」

他們走到了小區門口，謝璽揮了揮手，神色又重新燦爛起來：「我走啦哥，祝你和你的貓天天開心。」

「嗯，再見。」

談宋把貓攏在衣服里，目送他離開後又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懷裡傳來朦朧疑惑的咪唔聲，才回過神一般轉身回家。

他輕拍著懷裡的貓，忽然問：「綿竹，你會想要我幫你拍視頻嗎？」

「咪嗚～」綿竹窩在人類懷裡，只覺得全身都非常暖和，軟軟地叫了一聲：「都可以呀人類，只要你開心就好呢。」

談宋若有所思：「你也這麼覺得？」

*

時間像一隻吃不飽的瘦老鼠，一個沒注意，就拖著尾巴從貓爪子裡溜走了。

鋪滿毛茸墊子的窗台上，綿竹窩在那裡，四隻爪子都藏在暖暖的肚皮底下。

咪嗚，今天的天氣格外冷呢。

奶牛貓打了個哈切，蒙著霜的玻璃倒映出他的血盆大口，他轉動著白鬍鬚，隱約記得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是什麼日子呢，哎呀想不起來了喵～

綿竹慢吞吞伸了個懶腰，終於捨得跳下地，甩著被地板冰到的爪子，悄無聲息來到了人類房間。

床上有點亂，棉被鼓鼓囊囊的堆在上面。

咦，人類還沒起床嗎？

綿竹盯著床歪了歪頭，突然後爪一蹬，尾巴繃直把自己「拋」了上去：「喵嗚——」

嗨呀人類，起床啦呀！

咦？

貓落在被子上，卻沒有踩到實處，而是陷進了還有餘溫的被窩裡。

咪嗚～綿竹有點愜意地踩了踩爪，帶著人類味道的溫暖空氣撲在貓臉上。

原來床上是空的呀。

那他的人類呢？

談宋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他已經穿戴整齊，準備給自己再加一條圍巾，卻在床上發現了一團毛茸茸的小貓芝士餅。

「綿竹，」他給小貓撓了撓下巴：「終於捨得來找我了？」

自從這幾天大降溫，談宋給窗台鋪上墊子後，綿竹除了晚上會上床睡覺，每天都躺在那裡曬太陽不捨得下來。

「呼嚕呼嚕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