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阮英想了想,順著他的話頭說,「我們班好幾個男生也說,等考完試就要去考駕照。」
沈京鶴剛要說話,阮英手機響了聲,來消息了。
他瞥了眼,把話又抿了下去。
阮英從校服褲兜里掏出手機,點開一看,是夏延發來的消息:
【我靠!剛剛撞你大哥身上!差點給我彈走!他胸肌練得好牛!好大好彈!】
【能不能幫我問問教練?!求你!我也想擁有大胸肌!】
阮英:「……」
旁邊看著的沈京鶴餘光掃到她面色不對,皺了皺眉,沒忍住問:「誰發的消息?你那個同學?說什麼了?」
阮英聽見他的聲音,手一抖,下意識摁滅屏幕,動作行雲流水地揣回兜里,毀屍滅跡。
「沒,」她使勁兒搖了搖頭,強作鎮靜,「沒什麼,只是……一些學習上的事。」
學習上的事兒怎麼這麼大反應?
沈京鶴懷疑地看了她兩眼,直到掃到少女不知什麼時候漲紅的耳骨,目光一沉。
車裡一時沒人說話,半響,車在一個紅燈路口停下,沈京鶴默不作聲吐出一口氣,緩緩道:「你現在是關鍵時期,學習為重,不要分心。」
「嗯?」阮英正神遊天外,腦子裡在瘋狂滾動夏延發來的「又大又彈」,整個人都燒的慌,現在聽見沈京鶴聲音就不得勁。她胡亂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她說完,不受控制似的飛速瞥了眼沈京鶴的前胸,又燙著了似的立馬收回目光。
隔著衣服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沈京鶴沒注意她這頂冒犯的一眼,沒再說什麼,抿緊了嘴唇繼續開車。
一路飛奔到家。
阮英背著書包先上樓洗澡,沈京鶴換了鞋,下意識要把阮英剛換下來的鞋彎腰撿起放到鞋架上時,動作滯了滯。
不對。
他的情緒不對。
哪怕這段時間他下意識照顧阮英已經成了習慣,甚至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偶爾會暗自依賴阮英——每次在酒桌上圓滑周旋,沾了一身酒氣銅臭氣回家,看到乾乾淨淨在屋子裡寫卷子的阮英,他就會好一些。
就像一塊最柔軟乾淨的白橡皮,輕易便能把他渾濁的周遭擦得透亮。
他本以為,這是源於兄妹之間相依為命產生的感情。
但是正如他所說,他已經過了自欺欺人的年紀,因而他很清楚,他剛剛那一路的憤懣,都是源於他發現阮英身邊有親密的男同學。
那絕不是來自於普通家長對孩子早戀的擔憂。
而是……
他斂緊了眼,下意識牴觸去繼續深究自己憤懣的來源,拒絕接受那個過分明顯的答案,但心還是一路沉到了谷底。
……荒唐。
沈京鶴沉沉吐出一口氣。
他把手裡阮英的鞋歸放到鞋架上,就這麼孑身站在門口沉默半響,兀自去倒了半杯紅酒。
片刻後,他端著酒杯坐到客廳沙發上,樓上傳來吹風機的聲音,應該是阮英洗完了澡,在房間裡吹頭髮。
沈京鶴坐在不夠舒適的硬沙發上,面無表情盯著那個屬於阮英的柔軟白色抱枕,就著吹風機的轟隆聲喝完了手中的酒。
樓上很快恢復安靜。
他放下喝空的酒杯,在客廳靜坐半響,緩緩撥出一個電話。
「派兩個人過來。」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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