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牢獄之災,讓他們沒了昔日的意氣風發,宋景義之前的工作已經被人頂替,他現在回去也只能從頭開始,宋景同就更加迷茫了。
他大學學的就是機械,勞改之前,是京市機械一廠的技術員,已經快五十歲的他,也不想就直接進廠和一些小年輕一起做個技術員。
這個讓他們又恨又愛的地方,一時間還有些割捨不下。
現在的九分場,一望無際的稻田裡結滿了沉甸甸的稻穗。
幾百畝的人工湖裡,養著肥美的魚群。
這些,都是他們一鍬一鏟挖出來的。
最後,大家一致決定,乾脆留下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裡都是家。
國家把這些年該發的補貼一次性的發給了他們,手裡有了余錢,心裡也不心慌。
農場對願意留下來的同志自然很歡迎。
給他們批了宅基地建房,兩家人因為這十年,已經相處成為一家人,在一塊比較開闊的空地上,相鄰著建起了一排的磚瓦房。
不少因為右派問題收到波及的犯人,沒有牽掛的,也都跟著宋老爺子他們一起留在了農場。
兩年不到,那一片磚瓦房倒是成了九分場的一大風景。
隨著時間的流逝,九分場裡的職工越來越多,原先簡陋的地窖變成了一棟棟小樓房。
大規模的上山下鄉運動,來自五湖四海的知識青年來到九分場拋灑熱血,建設美好家園。
又一個十年後,原本荒涼偏僻的北地,在廣大勞動人民的雙手中,已經變成了國家的大糧倉。
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進國門,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高南亭抓住這股風潮,承包了近萬畝的土地。
有了宋景同這個機械工程師的幫助,他花了近大半的家財,買了幾十台各種類型的農用機器。
為了買這些精貴的機械,高南亭還挺不好意思花媳婦錢的,但瞧著媳婦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心裡又不覺感到一陣甜蜜。
晚上摟著人疼愛了好久,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賺大錢把媳婦養的白白胖胖的。
孫起跟著他亭哥,沒那麼大的手筆,和他媳婦承包了一千畝左右的土地。
要用到機器,還可以租用他亭哥的。
高南亭這輩子就這麼一個能掏心掏肺的兄弟,當然不想收,但孫起不是那種眼界小的人。
又是豐收的一年,高南亭牽著他心肝媳婦去看他打下的糧食江山,「媳婦,這些賣了,老公就能給你買小汽車了。」
鳳梧對於小汽車沒那麼大的想法,但男人的積極性不能打擊,於是摟著人的胳膊,親親熱熱的讚揚道:「我家南亭真棒,大家都羨慕我嫁了一個好老公呢!」
高南亭目光晶亮的看著媳婦那一副與有榮焉的傲嬌樣子,心裡愛憐的不行,炫耀的心思也沒有了,捧著媳婦的臉,動情的吻上媳婦嬌嫩飽滿的唇瓣。
「嘶,誒,爸,爸,疼,您輕點啊!」孫青陽捂著被他親爸擰著的耳朵,齜牙咧嘴的好疼。
孫起沒好氣的呼嚕了一把兒子腦袋,咬牙切齒的喝道:「你沒事鬼鬼祟祟的瞧你高伯伯的熱鬧,皮癢了是吧?」
今年十六歲的孫青陽一點也不怕他紙老虎親爸,笑嘻嘻的辯解,「這您就冤枉您親兒子了,這不是我媽叫我過來喊伯娘吃飯呢!」
「嘿,你小子就嘚瑟,回頭你高伯伯肯定給你加功課,讓你小子不該看的亂看。」孫起踢了大兒子屁股一腳,回頭看了眼半掩著的糧倉門,「咱先回去,一會你伯娘他們就過來了。」
他亭哥這二十幾年對媳婦的熱乎勁就沒見冷下來過,成天張嘴閉嘴就是我媳婦,我媳婦的,整個農場誰不知道他就是一個炫妻狂魔。
哪怕這個媳婦沒給他生下一兒半女。
剛開始還因為生孩子這問題,被農場不少人議論笑話過,不過他亭哥自己是一點不在意,碰上有那說的過分的,他提著鐵鍬上門就挖人家牆角。
還揚言說是自己沒法生孩子,他媳婦跟著他是受了委屈,誰要敢當著他媳婦面說三道四,他絕對不會客氣。
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又凶又狠,嚇得人家當場就是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以後再也不敢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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