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這段時間A市舉辦GP賽,陸漾就住在公寓裡。
鑰匙僅有兩把,一把在陸漾那裡,一把在簡懷意這裡。
扭動門鎖,簡懷意打開門,入目的便是兩隻紅黑籃球鞋,脫得很著急,其中一隻歪倒在牆邊。再往裡看,鞋櫃大抵是被撞了,上面的鞋都掉到了地上,散亂一團。
簡懷意皺眉,內心隱隱約約有了猜測。淺褐色的眼睛浮起寒意,他繞過鞋堆,往裡走。
「陸漾。」簡懷意沒進臥室,在門口喊了聲。
他不想鬧得太難看,捉姦在床的戲碼是讓旁觀者看得很爽,但對於當事人失望往往遠大於終於找到證據的一瞬間的快感。
臥室內,窗簾漏了條縫,刺眼的陽光照進來。陸漾眉心挺起,悠悠轉醒。昨晚喝了不少,睡了一晚腦袋還沒完全清醒,仿佛有根針扎著太陽穴,密密麻麻的疼。他揉了揉眉心,撐著床坐起,被子滑落,露出赤裸的上身。
方才依稀聽到有人在喊他,陸漾掀開被子下床去開門,餘光瞥到白花花的後背,心裡一咯噔。
「…陸哥。」方承意也醒了過來,轉過身面對著陸漾,胸口處紅痕異常刺眼。
陸漾心底一沉,仿佛墜入深淵,他眉頭緊鎖,瞪著方承意:「你怎麼在老子家裡!」
昨晚折騰太晚,方承意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白皙的小臉透著粉。
「不是你讓我留下的嗎?陸哥。」說著,他伸出胳膊盤上陸漾緊實的腰肌。
陸漾腦中刺痛,回憶著昨晚的事情,他是讓人留下的沒錯,但他以為方承意是他老婆啊。
是方承意引誘的他。
他臉色黑沉,仿佛能滴出墨,橫在他腰間的胳膊上遍布吻痕,昭示昨晚的激烈戰況。他眼前一黑,一把甩開方承意的胳膊,低吼著讓他滾。
事已至此,絕不能讓簡懷意發現。
方承意扁著嘴,對陸漾突如其來的兇狠刺疼了心,明明昨晚還摟著他要個不夠,今天就變成這副模樣。
「陸哥,睡都睡了,你不想認帳啊。」
「滾!」
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字,陸漾像是頭暴怒的獅子,只想把侵入領地的外來者趕出去。
簡懷意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回復,深吸一口氣,從沙發站起,轉身打開了門。
臥室里大床果然躺著兩個赤裸的人,陸漾猛地抬眼,對上簡懷意冷冰冰的眼神,暴怒化成了無休止的慌亂。
「老婆!」陸漾一把扯開被子下床,他全身只穿著一件內褲,動作焦急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衣服,腳底打滑直直跪倒在簡懷意面前。
雖然早有預料,但看著男朋友跟另一個人赤裸著躺在床上的衝擊力還是不小。
看來並不需要什麼解釋,簡懷意捏著門把手,掌心無意識地縮緊。
「先穿衣服,然後出來我們談談分手的事宜。」
說完,簡懷意便轉身離去,還順手把門帶上了,發出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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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知何時下起綿密小雨,梁洵從車裡下來,撐開黑傘往小區里走。
別墅門口停著一輛大卡車,卡車後車廂被透明罩蓋著,隱隱約約能看到裡面的洋桔梗。
駕駛座的司機從後視鏡看到旁邊站著的人。男人撐把傘,視線穿過雨簾,落在後備箱的花。
司機打開車門下車,雨勢越來越大,他披上塑料雨衣,跑到梁洵身旁,問道:「您是訂花的梁先生嗎?」
雨滴撲嗒撲嗒地打在塑料罩,裡面的洋桔梗都是經過精挑細選,每一朵都是盛放狀態。
「嗯,是我。」梁洵停頓,薄薄的唇微抿,似乎是在思索這花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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