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的深色系,是他常穿的風格。
算了。
他不能用十八歲的思維去想二十幾歲的簡懷意。
梁洵面色鬆動,停頓片刻後彎身拿起衣服,到浴室換好。
臥室燈光明亮,簡懷意靠在床頭看書,聽到腳步聲,掀眼望向走進來的梁洵。
男人剛洗完澡,身上還殘留著浴室的潮氣,胸肌撐起襯衫,形成微小的弧度。
簡懷意看了眼,低頭繼續看書。
「吹風機在客廳。」
梁洵站定在原地,聞言轉身出門,幾分鐘後又回來了。
簡懷意疑惑地合上書:「還有事嗎?」
梁洵打量著簡懷意的臉,試圖從上面窺探出他內心想法。
「沒事。」
「不對,有事。」
兩人同時說話,簡懷意踩著小豬拖鞋,跑到客廳。
從茶几下翻出一個箱子,打開裡面全是藥盒。
梁洵大病初癒,腦子還有問題,醫生就開了安神的藥物,囑咐一天兩次,有助於加快記憶恢復。
這是大事,簡懷意差點忘了。
他回頭對梁洵招手,梁洵插著兜走上前。
「這是宋醫生開的藥,一日兩次,讓我盯著你吃。」簡懷意拿出兩個藥盒,對梁洵說。
一邊說,他一邊倒出兩顆藥丸,遞給梁洵。
深藍色的藥丸看起來就是非常苦的那種藥。
梁洵內心有點抗拒,遲遲沒接。
簡懷意仔細盯著面前的人,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
「吃了好得快。」簡懷意忍著笑,大發慈悲地哄了一句。
突然想起來他這個好兄弟,雖然在外是殺伐果決的梁總,在內卻是個不喜歡吃藥的幼稚鬼。
簡懷意想起上大學時有一次梁洵發燒,撐著近四十度的身體和他去爬山。要不是晚上他及時發現躺在帳篷里燒的昏迷不醒的人,把人喊起來,梁洵說不定就燒死了。
該說不說梁洵身體素質確實好,不愧是在梁家生活過幾年的人,哪怕燒的意識昏沉,都能不用人扶得走下了山。
將近零度的山上,穿著灰色衝鋒衣的兩人逆著人流往山下走。
半山腰有一家小診所,他們進去看病,醫生給開了退燒藥。
打開包裝紙,裡面是五顏六色的藥片。
簡懷意至今對那一幕印象深刻,梁洵望著手心裡被他倒出來的藥片,眉頭擰成死結狀,即使從他手裡接過,也遲遲不往嘴裡放。
仿佛那藥片裡下了毒藥。
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湧上心頭,簡懷意驚訝道:「你害怕吃藥?」
梁洵面色微頓,被猜透了心跡的懊惱。
沒想到連餿飯都吃得下去的梁洵,竟然害怕吃藥。
最後是簡懷意開玩笑似地說了一句:「腦子燒壞了,下次就沒人跟我搶院第一。」
梁洵頓時就把藥倒嘴裡,就著白水咽下去了,沒有一絲遲疑。
記憶回神,簡懷意胳膊肘碰了碰梁洵,換了一種說辭,玩味道:「腦子治不好的話,梁總那麼大的基業可就被我占為己有了。」
梁洵薄唇微抿,隨即仰頭一口悶掉所有藥片。
「這就對了,早點休息。」
解決完梁洵吃藥這門大事,簡懷意一身輕鬆地上樓回臥室。
晚上十點,差不多該睡了。
他關上大燈,剛準備拉小夜燈,門口走來一個人。
梁洵下頜繃直,濃黑的眼隱隱閃爍著暗色,一路從樓下走來,糾結了許久。
他拎著客廳的枕頭,在簡懷意愣神時,面無表情地走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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