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淙臉上掛著淺笑,說不上是信還是不信。他信不信的也不重要,本來就是做做面子,總不好說你信我看了懶得理你所以扔了吧。姬元徽覺得自己願意找個藉口,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
姬淙拿帕子捂著嘴咳嗽,面色蒼白:「是大哥思慮不周了。」
「大哥日日為戶部的事操勞,為朝廷鞠躬盡瘁,清減了許多啊。」姬元徽道,「真是看得人心疼。既然病著那還是少出門,多多休息為好。」
姬淙苦笑:「我哪裡敢有絲毫懈怠,只怕是我一歇下來,就有人要趁虛而入,到時候莫說是休息,恐怕連活命都難了。」
「大哥這話說得我不敢接。」姬元徽笑意淺了些,「誰人不知大哥深得父皇寵信,如今天子聖明天下太平,哪有人能要大哥的命。」
「真的嗎?」姬淙臉上還存著些笑意,聲音平靜卻帶著恨意,「真的是寵信我,而不是想踩著我的命打壓丞相給太子鋪路,免得太子和他當年一樣一登基就遇上權臣當朝?」
姬元徽不笑了,警惕的望了四周一圈,見此處足夠偏僻沒什麼人才壓低聲音道:「大哥真是病糊塗了,還是別站在這裡吹風了。」
姬淙又咳嗽了起來,這次他咳得比上次厲害,甚至咳了血出來。
姬元徽也驚了一下,姬淙卻擺手:「不礙事,胎裡帶的病罷了,常年都是這樣。我還在娘胎里時,就有人見不得我活著了。」
姬淙擦去唇邊的血,攥緊了帕子,神色依舊平靜,:「明日起由太子監國,父皇把政務交給了太子,眼下已經動身到蕭山行宮養病去了,聖旨明日就會下來。」
他不再客套,抬眸直視姬元徽,直言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哪怕三弟真的不爭不搶只想獨善己身,太子會信嗎?」
「哪怕太子信了,那丞相呢?」
「聊聊吧,三弟。」
第10章
難得一次天黑之後才回家,一回來就看到裴煦站在廊下等他。
姬元徽步子快了些,走上前去:「怎麼等在這裡?等多久了?冷不冷?」
他將裴煦的手握住,在頰邊貼了下:「怎麼這麼涼,以後不要出來等了。」
「偶爾出來透透氣不要緊的。」裴煦抽出手來,將搭在臂彎的狐裘展開。姬元徽自覺彎腰讓他給自己披上,裴煦鼻尖動了動,「殿下喝酒了?」
姬元徽抬起袖子聞了聞,有些心虛的撓了撓臉頰:「很明顯嗎?我沒喝幾口,可能是沾上席間的酒氣了吧。」
雖然他這麼說,但裴煦還是吩咐著人去煮醒酒湯了。
回房洗漱過後,醒酒湯也端了上來。姬元徽喝過之後又去抱裴煦,剛洗過澡身上還蒸著熱氣,他把臉埋到裴煦肩窩拱了拱:「還有酒味兒嗎?」
裴煦被他蹭得笑了下,側過臉嗅了嗅:「沒有了。」
「飲酒容易誤事,我在外面還是很有分寸的。」姬元徽鬆開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來個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對色澤如血一般,成色極好的紅寶石耳璫。
裴煦失笑,姬元徽好像很喜歡這種絢麗灼目的顏色。
「正事放放,回家先聊私事。」姬元徽將耳璫拿到裴煦臉側比量,「深些穠麗些的顏色果然襯你,平日裡穿戴的太素了。」
[母親從前,也喜歡拿這些珠玉金飾往我身上戴。]
裴煦有一瞬的恍惚,但很快回過神來推著姬元徽的手笑了笑:「我沒有穿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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