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門是打算來宮中拜會周淑妃,一家人小聚一番,故而只帶了三個隨從。姬元徽只留了一個跟自己走,餘下兩個跟在裴煦身邊以防萬一。
踏入太子辦公的顯正殿時,有兩人已經等在那裡了。
坐在主坐下首的人抬抬眼皮看他,神情輕蔑,挑了挑唇角一副蓄意要找些麻煩的模樣:「呦,三哥來得好晚。我還當三哥跟大哥似的看不上東宮這邊,不來了呢。」
是與太子同母所出的四皇子姬灝。
老四與他是同年生,只比他小一個月。若不是他出生時不足月,恐怕如今的老四就該是他了。
姬元徽也不知道為什麼太子黨的人一個兩個都跟好鬥的公雞似的,見了人就要啄兩口。
他還不至於被這種拙劣的手段激怒,也懶得與其爭論,於是四兩撥千斤的將矛盾一轉,故作驚訝道:「什麼?大哥看不上東宮?你從何處得知的,父皇最恨的便是兄弟鬩牆之事,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姬灝惱怒:「你話怎麼只聽一半,我說你呢!」
姬元徽指了指自己,一臉無辜:「我?這與我何干?」
他添油加醋道:「不是四弟說大哥和太子二哥反目成仇,骨肉相殘,同室操戈,六親不認……」
姬灝猛地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你不要亂說啊!我沒說過!你這荒蠻之地長大的野人,不要學兩個詞就信口胡說!」
姬元徽在他對面坐下,撣了撣袍子沖他一笑:「兄弟間許久不見開個玩笑而已,四弟怎麼這麼大反應,跟被戳到了痛處似的,難道私下裡真的偷偷跟人這麼說過?」
將他氣得面紅耳赤,然後用一句「開個玩笑而已」便輕飄飄的一筆帶過了,姬灝咽不下這口氣,但又沒法去反駁。
若他認下,那他前面的失言便也是玩笑話了。若他反駁便又被姬元徽抓到了把柄,那人說不定又要怎麼曲解他說的話。
多說多錯,姬灝閉緊嘴坐下,用眼神惡狠狠瞪他。
姬元徽懶得理他,將目光轉向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謹小慎微的站在一邊的少年。
「小五,站在那裡做什麼?」姬元徽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椅子,「來這邊坐。」
少年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聽到有人和他說話眼睛亮了亮,他小心翼翼地覷著姬元徽的神色,確定姬元徽是真的想要他坐過去而不是要捉弄他,這才拘謹的挪過去,小聲道:「謝,謝謝三哥。」
姬元徽挑挑眉,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謝的,但還是道:「不客氣。」
莫名其妙的,這個沒怎麼見過面的弟弟似乎因為和他說了一兩句話而有些雀躍起來。
姬灝煞風景的冷笑了兩聲:「真是小家子氣。」
行吧,又蔫吧了。
幾人鬥嘴吵鬧了半天也沒見太子的人影,姬元徽心頭隱隱感覺有些不妙,他站起身來走出兩步便被手持長劍的侍衛攔住了。
「太子殿下有吩咐,未經准許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侍衛道,「還請三殿下恕罪,靜待太子殿下。」
姬元徽將他拉開一截的劍推回去,好聲好氣:「劍拔弩張的做什麼,本王與二哥可是親兄弟,二哥還能因為這點小事為難親弟弟不成?」
侍衛面不改色,重新將劍拔出一截。
估計是死士,普通侍衛哪敢對著王爺拔劍。
姬元徽改口道:「本王不走,本王要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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