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在他懷裡安心睡了。
。
喜訊來的很快,裴寄離京不過半月,死訊就傳回了朝堂。
據說死狀悽慘,身首異處,連屍身都沒能運回來。
裴煦得知此消息哀痛欲絕,慟哭不止,當場暈死了過去。姬元徽到場將人帶了回去。
「殿下……」回到家後,裴煦皺著眉詢問,「我演的會不會有點太過了?」
「沒有,哭得挺真的。」姬元徽笑了下,「日日在家跟我假哭,誰哭起來有你熟練。」
裴煦放心了。
第二日,裴煦被叫到了宮裡。
裴寄死在任上,算是為國效力而死,理應補償。只是這人都死了,好處自然也不能給他燒下去,自然只能補給活人了。
而裴煦是他的嫡長子。
到宮中後,裴煦跪在階下,皇帝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問他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裴煦俯身叩拜:「臣只求能得機遇,為國盡忠。如今邊境動盪,生靈有倒懸之急,臣請求陛下將臣調至兵部,讓臣能在緊要之處出一份力。」
邊境不安,隨時可能會起兵亂,屆時最要緊的就是戶部和兵部。
戶部如今有大皇子掌著,他們插不進手,那兵部總得有人可用。
皇帝點頭:「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隔日聖旨便宣了下來,裴煦被從刑部調去了兵部,升任侍郎,丁憂結束後去就任。
前朝父母死後要丁憂三年,丁憂期間不得入仕為官。這規矩迂腐且易誤事,被大周縮減為了一個月。
「裴侍郎高升。」姬元徽湊在他旁邊,和他一起看聖旨,「裴侍郎如今和姬某是同一品秩了,可姬某隻是個有名無權的閒官,日後還要仰仗裴侍郎多多提攜一二。」
「提攜好說。」裴煦眨了下眼,「但是要看郎君誠意如何,願不願許身在下了。」
姬元徽手指按在他緋紅朝服上的孔雀紋樣上,笑起來:「果真是衣冠禽獸啊。」
裴煦嘆了口氣,語氣重新正經起來:「殿下,這官位比我想的要高許多。我以為最多不過從刑部郎中調任兵部郎中……侍郎這位置,無論看年齡還是閱歷,都不該是我來坐。」
「既然給你了,就接好拿著。」姬元徽道,「那位的心思沒人猜得透,想不通就別想了,至少眼下看來不是壞事。」
裴煦點頭。
由於裴寄的屍骨無存,於是其葬禮棺材中放的都是些衣物。
這是好事,畢竟如果棺材裡躺的是裴寄本人,裴煦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來。
喪儀由姬元徽陪同裴煦主持。
裴煦出門前特意撲了妝粉,顯得臉色憔悴虛弱,幾度險些支撐不住,被姬元徽扶著主持完全程。
裴寄續弦新娶的妻子和其他孩子都被裴煦打發送去了鄉下莊子,白日的賓客一走,夜裡的裴府寂寥得嚇人。
姬元徽看著裴煦在煌煌燈火映照下顯得有些蒼白的面孔,站在一側握了握他的手。
裴煦沖他笑了下,掙脫開他的手往前走了幾步。
「天道好輪迴。」裴煦將手放在裴寄棺材上,目光淡淡,「他踩著我母親的屍骨高升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我來踩著他加官進爵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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