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徽不在,只他一人留守京中,謹慎起見他並不敢讓其他人知曉此事。那日在場的宣存禮和道士,也保證過會守口如瓶不會說出去。
到了第四個月,腰腹弧度變得比從前明顯了許多。朝服有些緊,為了顯得自然,他不得不在上朝前稍微將腰束一下。
下朝之後再解開,摸著肚子向它道歉。
某天夜裡,裴煦夢到自己吃下了一整條小魚,小魚游來游去,很悠閒的在他肚子裡的擺尾巴。
醒來之後,才發現是胎動。
這是他第一次明確的感覺到這個孩子的存在,像條小魚一樣在他腹中輕輕的遊動。
裴煦有些僵硬,又有些欣喜。他急切的想要告訴姬元徽,可惜姬元徽現在不在身邊,並不能回應他。於是他只能委屈的抱著肚子,把自己塞進姬元徽的衣服里,尋求一絲安慰。
身體開始有一些別的變化,胸乳刺痛,胸脯變軟,身體似乎在提前做什麼準備。
裴煦白日裡若無其事上朝,坐班。到了晚上回家偶爾會坐著發呆,或者握著姬元徽給他的骨笛掉眼淚。
他的情緒有些不可控,尤其是在夜晚。
不久之後西北傳來消息,并州被攻下,如今只要與段家軍合圍拿下陽州,一切就結束了。
時間也來到了萬壽節當日,皇帝生辰設宴,百官朝賀。
大皇子府上,他同單膝跪在那裡的幾名黑衣人交代著什麼。
「太子的人一動手,宮中必然大亂,到時候太監宮女往外逃時,你們扮成太監從西華門小道進去,埋伏在重陽殿,我會將周恃明騙去殿中……」
「我一下令,你們就上來將周恃明扣住,將兵符搜出來,帶下去捆好關住……」
「將周恃明關好後留兩個人守著,其他人去找裴煦,找到後捉下去就地殺了,不可猶豫。」
「主君。」聽完這話,站在他身側的宣存禮抬起了頭,「為何一定要殺他,三殿下班師在即,若是將他惹怒了,豈不是得不償失。不如暫且留他一命,到時候無論主君想要什麼來交換,三殿下都會給……」
「我本也不想殺他,我喜歡聰明人,他就足夠聰明。可惜我問了很多遍,他都不願意來我身邊和你作伴,那我也沒辦法了。」
大皇子神情惋惜:「他是姬元徽心腹,把他殺了就相當於斷姬元徽一臂,而有他在左右的姬元徽如虎添翼……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活著回去姬元徽身邊,我冒不起這個險。」
宣存禮極力勸阻:「那若是三殿下得知此事,徑直帶兵殺入京城……」
「我們把消息封鎖住,誰會知道裴煦已經死了。」大皇子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眉頭微微皺起,「關心則亂,人一急了就會不理智,只會相信自己想信的。我們說裴煦沒死就在宮中,他就算理智知道不可能也一定會來。到時候以裴煦重病無法走動為由誘騙其入宮,一齊殺了,多簡單。」
「可是……」
「好了,別再說了。」大皇子狐疑的看向他,「你究竟是為我好,還是因為那是你師弟你私心不想要他死?」
「不是不信你,只是這次決不能有半分閃失。」大皇子揮揮手,立刻有兩名黑衣人上前來將宣存禮綁縛住,「行了,不為難你,這次你不必去了,留在府上等著吧。」
大皇子整了整衣袍,踏出門去準備入宮赴宴。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太子一動手,周恃明的人就會來救駕,到時候兩方人手廝殺,他再和金羽衛一同護送皇帝離席。
當然如果在這個過程中皇帝被亂兵所傷殯天了是最好不過,無論是哪邊的亂兵不長眼,最後都會是太子做的。
將皇帝安置好,隨手順個皇帝身上的物件就說是事急之下的符節,以此去找周恃明,說陛下召他另有安排,將其騙走扣下搜出兵符。
這時城中已經戒嚴,沒人能跑出去,他再拿兵符去下令全力追擊太子一黨和其同黨兵部侍郎裴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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