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故是對顧山行說的,唐之仞認出顧山行,正準備蠻橫霸道的威脅,小臂內側就傳來一陣鑽心蝕骨的痛,他甚至沒有看清顧山行是怎麼出手的,人就被甩了一個趔趄。
顧山行站在陳如故身前,沉默地看著五官扭曲的唐之仞,一言不發,姿態又那麼明顯。
他護陳如故,他當著自己的面呈英雄護陳如故!唐之仞一手捂胳膊,邊用酸楚的那隻手指顧山行,喊話道:「你還說你們沒什麼,陳秘書,你解釋一下!」
顧山行被身後的陳如故拽了拽衣角,他扭頭,陳如故小聲說:「你別管了,他是瘋狗,很愛亂咬人。」
唐之仞:「陳如故!我不聾好吧!你說誰瘋狗!」
陳如故撇嘴,他做這副表情竟也沒有挖苦亦或是尖酸刻薄,憑了那靈動的勁兒,顧山行一下覺得他應該很會撒嬌。衣角再往下墜一墜,顧山行把目光給他,他像同顧山行密謀,捂著一隻手在顧山行耳邊道:「他會刁難你,我自己能搞定,你先走吧。」
唐之仞歪頭,嘿道:「幹嘛呢!當我面談戀愛啊?陳如故你不會以為我又聾又瞎吧?告兒你,我都聽見了,你擔心這個野男人是吧,你真沒白擔心,我就是刁難他了。」他話鋒一轉,作惡作出一副坦蕩蕩的作派,對顧山行道:「我今兒能讓你一直加班,明兒就能讓你丟工作,更別說讓你離開這座城市了,那都是分分鐘的事。」
顧山行平靜地看著他,似乎對他的威脅無動於衷。唐之仞見話不奏效,預備再放點狠話,就被陳如故打斷,「你敢!」陳如故很生氣,看不慣他仗勢欺人,抓顧山行的手把顧山行抓到自己身側,撒開。滑膩膩的觸感,顧山行覷了眼陳如故的手,又透過他茸黑髮頂,看面目猙獰的唐之仞。
「唐之仞,你真是有病。」陳如故繃著一張臉,些許冷厲,看的唐之仞色心又起。
「對,就有病,沒病我讓你跟我玩欲擒故縱?陳如故,我早晚有一天辦了你。」唐之仞說的勢在必得,掀起的嘴角笑的有幾分獰。
顧山行問陳如故:「可以打他嗎?」
陳如故愣住,顧山行沉沉的目光壓下來,壓的他心惴惴地,「我的意思是,打他對你工作沒影響吧?」
陳如故搖頭。
花壇里怒放的花在唐之仞被掀進來那刻都像上了斷頭台,零落了滿地的春末的色,唐之仞嘶著氣,怒道:「老子的腰!」
顧山行居高臨下的睨他,彎腰從他頭一側撿了朵花,唐之仞瑟瑟扭頭以為他還要打。顧山行把那朵開的繁複漂亮的花給陳如故,躺在大地之上的唐之仞就看到陳如故紅到滴血的耳垂。草!真是草了!
事已至此,總要收場。陳如故到市立醫院看他師傅葛卿忠,肅清的氛圍適合養病,他推開病房的門,葛卿忠站在窗前讀報,聽見動靜回頭看他,招呼說:「如故來了。」
陳如故把水果放桌上,問說:「什麼時候出院?」
葛卿忠摘下近視鏡,半是花白的發依舊茂密,不疾不徐道:「過兩天吧。」
他早過了退休的年紀了,現在在高校掛了不少職稱,一周會去講一節課。陳如故在讀研究生時他是陳如故的導師,陳如故也是他的關門弟子。陳如故研一那年趕上葛卿忠兒子出國留學,他就頂了葛卿忠兒子的位置,一路順風順水到畢業再到進現在的唐氏實習工作。
陳如故身上似乎是有些運氣在的,葛卿忠同唐氏老總也就是唐之仞的爺爺是故交,唐氏為他在職的工科學校提供就業崗位,反過來學校臨畢業那群學生又會為唐氏集團注入新鮮血液。陳如故是被葛卿忠力薦進唐氏的,葛卿忠同時在唐氏也有掛名顧問,為陳如故謀了不少福利,當然前提是陳如故自身實力過硬,不然尸位素餐很快就會被淘汰。
「老師,唐之仞……」陳如故給他削蘋果,鮮紅的果皮在半空中垂落出一朵蘋果花,陳如故言簡意賅,甚至不能說是告狀,因為唐之仞這人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劣跡斑斑。
葛卿忠說:「我找時間聯繫老唐,你不要衝動去離職。如故,這個階段對你往後都重要,積累沉澱也好,受挫受累也罷,它都是你認識世界的一個窗口。當然,我不是說唐之仞,他實在太不像話,等下你走了我就給老唐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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