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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這地方有,有路?」陳如故磕巴,黑呀,黑的太原始了,他覺得毛骨悚然,問:「我們怎麼回去?」

顧山行從衝鋒衣的外套掏出一隻手電筒來,可攜式的手電筒體積小照明強度大,啪嗒嗯開,光影搖晃,四周樹木林立,好在林不深,手電筒能照出一條路來。

「去山下開房,這個點繞不到半山腰了,不好爬。」顧山行不是在徵求他意見,找到明路後,逕自在前開路。陳如故慌忙忙跟上,顧山行才走兩步,就被墜著扭頭,陳如故薅著他衣角,看上去有些可憐。「你在害怕什麼?」

陳如故:「我其實…不怕黑。」

顧山行靜靜等他下文,陳如故說的丟臉,「但是有點怕蟲子,看不見還好,看見了,心裡就發毛。」手電筒打出的光束里撲棱著蛾子,林里不時傳來窸窣聲,是動物在夜間出沒,誰又能知道草叢裡會游出來什麼!陳如故簡直想問顧山行能不能牽手,十指緊扣那種。

「有眼罩,用嗎?」顧山行從左兜里掏出一隻一次性蒸汽眼罩,遞給陳如故。

陳如故傻眼,顧山行說:「我引路。」

陳如故難為情的撕開塑料戴上眼罩,眼前暗下來,手同時被握上。他像夜間穿行的盲人,沒有盲杖,只有顧山行的一隻手。顧山行手溫暖乾燥,厚繭搓磨,他摸到他拇指粗大的骨節,被緊緊牽住時,總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支配了。陳如故咯噔一下,腳步頓住,顧山行好像回頭看他了,問了句:「怎麼了?」

「沒。」陳如故低下頭,當眼睛什麼也看不見時,內心深處活躍的思想便一幀一幀的跳出來,他只能撿說得出口的說:「好像每次都很麻煩你。」

寂靜的土地,連蟲鳴都歇了,顧山行沉吟片刻道:「那你自己走?」

陳如故毫不猶豫:「那不行,我就是客氣一下,該麻煩您的還是要麻煩您。」

顧山行看他被眼罩遮住的臉,陳如故五官不鈍,面無表情時皮相便被線條拉出攻擊性,是過於奪目的不近人情感,哪知是這種性格。可他蒙上眼睛後看上去又很馴順,像顧山行從林中牽出來的一隻鹿。

顧山行牽他,他就老老實實的跟,把夜從暗黑走向透出些許藍的模樣。

到了山下賓館,顧山行提醒:「到了。」

陳如故摘下眼罩,被徹夜不息的燈光刺痛眼睛,顧山行不著痕跡的站在他身前,他眨巴下眼睛,看到顧山行寬鬆的黑色衝鋒衣。闊肩,在風的鼓盪下,他看到薄薄衣料貼出的勁腰的形狀。啊!陳如故!墮落!下流!變態!不許不許!他一面自我懺悔,一面又多看了兩眼,準備改日找個廟請柱香就當反省了。

前台值班正昏昏欲睡,見有人進來,強撐精神,問他們要住什麼樣的房。

陳如故墊腳對顧山行耳語:「我身份證在山上。」

顧山行又從衝鋒衣的口袋裡摸,抹出一張身份證,說:「雙人間。」陳如故藉機掃了眼他身份證,上面的照片似乎是十七八歲時候拍的,很久沒有更新了,初代的照片吧,看上去還很稚嫩。定睛再一瞧,居然比陳如故還要小几個月!

「大床房可以嗎?雙人間被訂完啦。」

顧山行面不改色:「可以。」

領完房卡,陳如故跟在他身後,警告自己:陳如故,安分守己克己復禮。

要和衣而睡了,顧山行和陳如故分別占據床的兩邊,一條楚河漢界,把兩人隔出個同床異夢。顧山行遲遲睡不著,陳如故似乎也是,他聽到陳如故嘆氣,過不了一會兒,陳如故自來熟地問:「你的衝鋒衣怎麼能裝那麼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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