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誰管呢?
他又管不著。
柳知漾單腳踩在台階上,半靠在後面欄杆,看起來對直接滑下去躍躍欲試。
不等想要嘗試的念頭產生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他的手再一次被牽住,緊握著,緊抓著,帶著些不容拒絕的態度將他的手,與自己的,齊齊塞進了校服衣服兜里。
柳知漾雞皮疙瘩起一身。
也不全算是驚詫的情緒,即便他形容不上來,但最基本的身體反應可以告訴他答案,至少,他在面對討厭的事物或者是人時,反應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他又有些開始發慌,於是下意識臉掛了下來,語氣冷冷地:「做什麼?」
江至邇沒有被他嚇到。
從他們最開始遇見,對方就從來沒有一次出現過懼怕的表情。
這個可惡的,讓他夜晚輾轉反側的,堅強偶爾展露出脆弱的男孩,頂著一張很無辜的臉,對他說:「你手好涼。」
「想給你捂手。」
?
???
搞沒搞錯,他,一個氣血方剛馬上畢業的男高中生,有一天被人稱作手涼,都需要到別人可憐捂著的程度了,他得虛成什麼樣。
丟人。
而且,他現在手涼純是剛才在學校外面凍的,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誰來它都涼。
柳知漾乾脆利落的拒絕,邊準備把手扯出來:「用不著。」
「愛你。」
短短兩個字,仿佛被雷電擊中一般突兀地落在樓梯這個狹小的空間裡。
如果它念得很快很匆忙,不會引人注意,因為它出現地很突然。
但沒有。
始作俑者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駭人聽聞的話,近在咫尺的眼眸靜靜看他,江至邇其實不算太常笑的性格,即使他給人感覺很溫和很好接近,但是他真正笑的次數並不多,在柳知漾面前,最多的時候都在感謝,輕輕彎著眉眼,唇角也隨之翹起來。
比起江至邇的的嘴唇,更想讓人聯想的其實是他的眼睛。
很會說話的一雙眼睛,情緒波動時裡面也可見純粹。
江至邇應該是在撒嬌吧,柳知漾肯定不知道,他平生最多,就是見到自己好哥們和女朋友吵架,多數還是他自己活該,哄女朋友的時候故意裝可憐,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語氣能好上那麼一點點,再做一些他們之間約定俗成的姿態。
對於柳知漾而言,他純是看客,要讓他評價,他能怎麼說,他總不能說噁心。
見慣了哥們偷奸耍滑,一看人家開始故作弱勢群體求原諒,柳知漾恨不得自戳雙眼,立刻遠離。
那些記憶,都是對於撒嬌的負面評價。
江至邇的語氣放緩了不知道幾倍,但表情卻並不誇張,也沒作假,仿佛只是因為忽然想到這兩個字,脫口而出。
他們的雙手還在交疊著,江至邇的手掌攥在他的手心處。
說得沒錯,校服兜里熱乎乎的,將他身上僅存的涼意都消散盡。
江至邇就是在笑,眼裡的情緒都快盪出來了。
四周都沒有學生,此刻只有他們兩個,誤打誤撞,竟成了說秘密的最佳地點。
柳知漾莫名覺得悶,空氣悶,鼻腔們,口干舌燥。
熱得他只想趕緊找個涼快一點的地方待著。
江至邇俯身湊了過來,又因為他們的手本來就是牽在一起的緣故,倒顯得像是柳知漾投懷送抱一樣。
柳知漾「嘖」一聲,一步也沒動,靠在欄杆上眼也沒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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