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天,讓我弟弟吃了一通苦。
滿腦的怒火沾染著我的神經,沒辦法,我不夠強大,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再忍忍,蘇楚琛,再多忍些時間。
等徹底有資本了,沒有人再能強迫我做任何事。
我從來沒有承認過蘇洱是我弟弟,我也沒有喚過他一聲弟弟,可直到那股子灼熱酸澀的感覺燒焦我喉嚨的時候,我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痛意無所適從,所以只說,蘇洱,是我弟弟。
可也在當晚,完全撕開了那層一直以來的偽裝殼。
蘇洱很快燒了起來,他非常抗拒去醫院,燒得神志不清環住我胳膊也不肯去,我沒辦法,只能先給他餵退燒藥,一遍遍洗毛巾擦他的胳膊、脖頸、臉。
他還是說熱,人燒到快四十度怎麼可能不熱,更何況他身上還是全濕的衣服。
我有點著急了,決定先把他衣服褪下來擦幾遍身體,如果還是一點不管用,扛著也得去醫院。
當少年的身軀不帶任何衣物地完全展露在我面前時,雖然只有一瞬,我迅速移開視線,想要擦拭的胳膊停留在空中,我深吸一口氣,嘲笑自己一個男人不知道害羞個什麼勁兒,更何況,我們都姓蘇,是一家人。
做好心裡設想,我本來蹲跪在地上,正抬頭嘴邊卻擦過一片溫熱,非常迅速,極快地,卻留下了少年灼熱的體溫,狠狠地撞了我一心亂麻。
我僵在了原處,蘇洱對我有著全然的信任,他本能地往我身邊靠,黑白分明的雙眼不再清澈,反而氤氳上沸騰熱氣般的某種東西。
「哥,難受……」
我試圖讓自己冷靜,無意識地念叨一句:「我們只是一家人,父親——」
被忽而貼上來的滾燙身軀完全打斷,一個正處在高燒的人能有多大力氣,但我當時毫無防備,腦袋也很混沌,直接被扯倒在了床上,沒有衣物擋住的肌膚猝不及防地占據了我的全部觸感,少年難受極了低喊著哥,忽而——我感受到了對方的膝蓋擦過了我雙腿……
我猛地生出力氣,幾乎從床上彈起來,蘇洱不明所以地,抬著燒得暈乎乎的臉望過來:「哥……」
我摔上了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走至一半,給保姆打了電話,聯繫了醫院相關,即便做完這兩件事,我的心情還是根本沒辦法平復下來。
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我知道我此刻發生驚慌的情緒是為什麼,雖然只有一瞬間,雖然只是意外,但久久無法讓我穩住呼吸。
心裡本能湧上來的是噁心,唾棄自己對曾經的誓言忘得一干二淨,後來是慌張,我不能,也絕對不敢承認我在那一刻發生的變化,這和蘇洱有什麼關係呢?只是意外而已,對方都燒糊塗了也不能指望保持神志,可偏偏,偏偏我的身體非常誠懇地發生了變化。
最後泛上來的,是怎麼也克制不住的悸動,心臟砰砰砰作響,嘲笑我無能的前提下,告訴我,這一晚,發生了無論如何也不能開啟的鎖死開關。
我醜陋、我卑劣、我噁心。
在痛恨對方的同時竟然又猛生出了這輩子絕對不能產生的情緒。
蘇楚琛這個名字生來就是罪孽的,代表著一個女人的謊言與貪慾,也代表著我這一生的怯懦與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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