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起，很快被他否定。

不行，他不能那樣，不能趁人之危。

這麼好看的人，他只能守著，他想，守著也是一種幸福吧。

看著沈亭美麗的側臉，他怎麼也看不夠。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他覺得屋子裡的空氣都是香的。

看著看著，他想到了，他寫的聆意裡面，二牛也守了聆意一夜什麼也沒幹。

這樣想著，他又有靈感了，他知道靈感來了轉瞬即逝，如果不寫下來，很快就會飛逝，所以他趕緊寫下來。

——

聆意來到衛公子的府門前敲門，家丁來轟他，他在門口聲嘶力竭地大喊衛公子的名字，家丁說他再喊就打他了，他頓時不敢叫了。

他傷心地以為衛公子不會來見他了，沒想到門打開了，衛公子出來了，他滿心歡喜地撲上去，「你終於出來見我啦！」

可衛公子眼神疏離地對他說，他要娶別的女子了，衛公子說真的很喜歡他，但父命不可違。

他不可置信地後退兩步，有種早已預料到結局的宿命感。

他笑了，什麼父命不可違，你不過就是一個膽小鬼！只會依附父母，沒了父母你什麼也不是！

之前多少人想帶他走都沒走成，這種人他見多了。

可是他捨不得主人的那張臉，他苦苦哀求，抓住衛公子的胳膊，淚珠一滴一滴的滑落，美極了，衛公子心軟了，可是，後面父親冷冰冰的眼神看著他，他只能狠心地甩下聆意的手關上了門。

聆意失魂落魄地走下台階，衛府的下人衝上來，把他丟在地上打。

衛公子的父親打開門，沉著臉對下人們說：「這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竟敢還來勾引我兒子，他給你們了，隨便怎麼處理！」

下人們看著他的眼神頓時變得很可怕，就像曾經的那些有變態癖好的恩客一樣。

他嚇得在地上爬，用力爬，想要爬出這可怕的地方，可是很快，他的腳被捉住，整個人被拖了回去。

他看見他的上方，衛公子父親正冷冰冰地注視著他：「這就是勾引我兒子的下場，本來想放你一馬，讓你繼續待在春風樓里，可是你貪得無厭，還想來勾引我兒子，那就莫怪本官不客氣了！」

他是貪得無厭嗎？他只是想跟主人在一起有什麼錯？

他透過衛公子父親身後大門的縫隙，看見衛公子就躲在門後的縫隙看著他，看見衛公子頂著主人的那張臉，他瞬間有種想吐的感覺。

他躺在地上看著高高的府門，他想，真氣派啊，他想到了一句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人生就是這樣，赤條條來去，他本來就是一隻小狗，流浪得要死掉的小狗，能變成人就已經很幸運了。

可如果他知道變成人過的是這樣的日子，他寧可不變成人。

主人，好想再見你一面，好想再做一次你的湯圓。

主人，你等我，我馬上就下去陪你了。

下人們沒有放過他，在商量怎麼處理他。

「這麼個美人不得帶回家玩個夠嗎？今晚幾個兄弟有福享了！」

「我們不如把他賣了賺點銀子吧！這樣我們就不用給別人幹活了！」

「別著急賣，玩夠了再賣！」

「對對對！玩夠了再賣！」

我才不要讓你們這群禽獸得逞！

他用力咬下自己的舌頭，好疼，疼死了。

「他竟然咬舌自盡，快阻止他！」

他的嘴被捏開，手腳都被下人抓住。

他閉上眼睛，淚水不斷從眼角滑落，活著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喂！你誰啊！你來幹什麼？！」

「你想救他？你是他的相好？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長什麼樣？你配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你！」

忽然，他聽到了叫罵和扭打的聲音，他睜開眼，看見身材魁梧的二牛跟下人們纏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