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說:「生離死別是很正常的事,別難過了。」
怎麼會不難過呢?他覺得這個二牛一點也不近人情,又笨又不近人情,是個冷血的人,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又聽到二牛繼續說:「從小我就沒見過我的爹娘,聽說他們是嫌我丑把我給扔了,我恨過他們,後來覺得,一輩子這麼長,沒有必要活在恨里,我每天出海,打到一網兜魚,出去賣錢,回家數著一文一文的銅板,就很開心了。」
聆意在心裡說,哦。
「那晚去見你的錢,我攢了兩年,每天好的時候能有三十文,不好的時候有五文,就這麼一點一點攢著,攢了兩年。」二牛摸著頭,很是不好意思地說。
聆意一怔,視線從看著眼前的海轉向看向二牛,眼前人的臉上很粗糙,風吹日曬,都起皮了,他的臉黝黑得都有點分不清眼睛鼻子嘴長在哪裡,他覺得二牛的臉有些不對稱,像是腫了一塊。
看到聆意望過來,二牛看見聆意那張美麗得攝人心魄的容顏不由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聆意開口問:「你臉上……是不是腫了?」
「啊!沒事兒!我皮糙肉厚的,過兩天就好了!」
他滿不在乎地說著,卻忍不住想起了前些天和朋友的對話。
「你瞅瞅你,被那衛府的下人打得沒一塊好肉了,就這樣的你還照顧他,你可真是稀罕他,不要命了!」
「你真要花你全部的錢去救他?他不過就是一個出來賣的,長得好看了點,你為了他真是魔怔了!」
他那時看著朋友認真地說:「他……很好,不知道怎麼的,我見他就感覺熟悉,親切,像是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一樣。哪有人喜歡幹這種行當,好人家的男兒怎麼會幹這種行當呢?就像我,先祖曾經也是朝廷上呼風喚雨的大官,可是沒經得住誘惑犯了錯,導致我現在永世不能為官,我也是被迫的,我也想考科舉,考功名,可是我沒有這個資格,人活在這世上,總要有個賺錢的手藝,我家就在這裡,除了打漁我都不知道我能幹什麼,如果可以,真想考個功名,那樣就可以風風光光地把他帶回家了。」
朋友嗤之以鼻:「你就是看見人家長得好看,見色起意了!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朋友嗤之以鼻:「他整天穿金戴銀的,你說他能不喜歡幹這種行當?」
「你瞧他那錦衣玉食,沒心沒肺的樣,你幫了他他也不會感激你!」
二牛看著朋友,認真地說:「我喜歡他是我的事,我不求他的感激。」
朋友見他實在無藥可救,戀愛腦無藥可救,真的是戀愛腦朋友不能勸,勸得把他自己氣死,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他只得說:「你為他做了什麼你要跟他說!像你這樣的鋸嘴葫蘆什麼也得不到!」
「那樣的人,你看看就得了,別妄想著擁有,那不是你命里能抗住的人。」
朋友之前恨鐵不成鋼地對他說的話還言猶在耳,他是一句沒沒聽進去,一句也沒踐行。
算了,得不到就得不到吧,他偷瞄了一眼聆意的美麗側臉,他能看到就已經知足了。
聆意知道,二牛臉上的傷應該是那天在衛府被家丁打的。
他心裡有點愧疚,他沒法報答二牛的喜歡,算了,反正也不想活了,他豁出去了。
聆意看著二牛,說:「我的心死了,什麼也不能給你,如果你想要我的身體,那就拿去吧。」
——
陳星嶼又把新寫的內容發到了網上。
看了最新章節,可愛小羊要抓狂:「啊啊啊啊啊!聆意真的要跟了二牛嗎?!!」
地瓜兮兮:「太好了,喜大普奔!二牛終於打動聆意辣!開心!」
遠山春意:「我覺得二牛不能答應。」
北斗七星:「樓上說得有道理,二牛主打一個人品好但丑若無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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