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嶼低頭看了一眼懷中人, 就著夜晚那點微弱的光,長睫濃又密,皮膚雪白得像月光。
他還是那樣好看。
陳星嶼把懷中人輕輕放好, 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到客廳,倒了一杯溫水,暖水下肚,渾身的皮膚和血液都跟著熱了起來。
他走回臥室,把被中人撈起來,牢牢地按在懷裡。
他想,這次,是終於抓住了吧,這隻金色的燦爛的像鳳凰一樣的鳥兒。
終於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裡。
陳星嶼的唇畔緩緩綻出了一抹滿足的笑意。
沈亭睜開眼睛,唇瓣便被柔軟覆住,迎接而來的是一個長長的纏綿的吻。
一吻結束,陳星嶼定睛看去,他的嘴唇紅得像血珠,又像通透琉璃的鴿血。
沈亭一把推開陳星嶼,還沒下了床,手臂就被牢牢抓住,回頭,是男人深重的眉緊鎖著:「去哪兒?」
沈亭冷著一張面,好看的眉擰成了一團:「不用你管!」
說完,甩開他的手徑直下床去。
大早上發什麼瘋?
陳星嶼跟著沈亭來到衛生間,回應的是砰的一下關門聲,彰顯著主人好似很生氣?
沈亭從衛生間洗漱出來,兩隻腳悠的一下離地,整個人被攔腰抱起按在床上,毫無反抗之力,他怒氣沖沖地瞪著罪魁禍首:「陳星嶼你幹什麼?!」
眼前的男人凝眉,認真地看著他:「為什麼生氣?」
沈亭瞪著他,眼角猶帶著昨夜的濕紅:「你說我為什麼生氣?」
那精緻的眉眼看著他,眼波一盪一盪的,勾著他的心。
「昨天晚上睡你了?」陳星嶼揶揄的語氣,說著,唇角忍不住彎起,遲到了十年的滿足,帶著勝利的姿態,沈亭怎樣他都心情愉悅,氣定神閒,他篤定對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陳星嶼你欠揍!」那眼睛漂漂亮亮的瞪著他,同時隨之而來的招呼在臉上的拳頭,陳星嶼一手接住,低頭在那潔白的手背輕輕一吻,像一位西裝革履的紳士,在吻他貴重的珍寶。
那一瞬,沈亭的心被燙得發抖,他侷促地抽回自己的手,臉上掛著漂亮的粉,像粉透的荷花,「陳星嶼你變態啊!」
「嗯,我是變態。」陳星嶼的聲音低沉得如大提琴一般,唇畔漾開化不開的笑意。
「你……!」沈亭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唇又被堵住,那吻深重而纏綿,繞著他的舌頭不停地打轉。
那纖白的脖頸被迫揚起,喉結不住地滑動,嵌在那雪白的脖頸上,像一塊玉珠,如珠滾玉。
陳星嶼在那玉珠上輕輕一吻,抬頭看向沈亭,那漂亮的眼睛早已氤氳著水汽,長睫像沾了水的蝴蝶,顫了又顫,在他心尖上翩翩起舞,近在咫尺,漾開一片色彩斑斕的世界。
山遙水遠,從江淮到帝都,一千七百多公里,他等了十年,這隻高傲的鳳凰終於自投羅網。
好香……好香……他又染病了,他中了一種名叫沈亭的毒,這麼多年仍未得解。
沈亭身上的味道潔白得如一捧新雪,他貪婪地嗅著,仿佛只有這味道才能解他的癮,過了那麼多年,他還是中毒得一敗塗地。
他以為自己成熟了,可是他知道,並沒有,他只是裝成大人樣子,骨子裡還是那個脆弱的陳星嶼。
對喜歡的東西,小心地捧著,如同保護一件易碎的珍寶一般捧著。
他緩緩插c入沈亭細膩的指縫間,直至十指相扣,彰顯著他們之間緊密的聯繫,當年心心念念想要卻得不到的牽手,現在結結實實、牢牢固固地得到了。
他輕輕地、堅定地喚了一聲:「沈亭。」
沈亭於迷濛中睜眼,眼睛裡瀲灩的溫柔的秋水,裹著深欲的紅,「嗯?」
「我喜歡了你十二年。」
「這十二年裡,夢裡,醒來,都是你。」
他於心底深處藏了十二年的話,終於在今日說出來,這一日,他等得不可謂不辛苦。
他不去想,在此刻的沈亭面前主動示弱會是什麼後果,他只是想要說出來,他十二年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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