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個無人樓道,終於鬆開。
「有完沒完?」語氣也凶。
許知微手腕很痛,對著他喊:「你幹什麼?」
程宥許顯然也動了氣,但還是壓著聲音:「許知微,你想幹什麼?」
這次婚禮是她不請自來,程宥許出差前某一天,他們見了一面,程宥許吻著她額頭時,她問了他婚禮的日期。
「你和我說過你不會來。」
「是,我是說過,」許知微看著眼前人,他已經陌生成了讓她不認識的模樣,「改變主意了不行嗎?」
她覺得很好笑,眼神都晦暗了幾分。感情總是說變就變,這世上似乎就沒有長久的事。
「你擔心什麼?」
許知微定睛盯著他。樓道口有涼風,繞在她露出的小臂上,那裡有個紋身,XU,是她也是他。
是兩個人確認關係一個月的時候紋的。
程宥許身上有好幾處紋身,右肩,兩手的大臂,以及左腹部,他耳朵上還有幾個已經閉合了的耳洞。
許知微在看到這些前還不知道他曾經有叛逆的一面。
「怎麼?你害怕紋身的人?」程宥許那天這樣問她。
許知微對紋身沒什麼偏見,她只是好奇為什麼而紋,紋的圖案又有什麼樣的意思。
她搖頭,指腹摸著他肌膚上的凸起,「那倒沒有,只想知道你肩膀上為什麼要紋一條鯨魚?」
除了那條鯨魚,他大臂兩側一邊紋著一個日期,左腹部是一顆六芒星。
那天,她游泳課掛了科,程宥許教她游泳。
他髮絲上還掛著濕漉漉的水珠,坐在泳池邊上抬頭看她,笑笑,「你猜猜?」
無從猜起,許知微戳戳那條鯨魚的尾巴,「不猜,你說。」
程宥許順勢拉住她的手指頭包在手心裡,還是笑:「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好看。」
「那我也去紋一個。」
他皺起眉,「很痛。」
「我不怕痛。」
「別鬧。」
程宥許有個開紋身店的朋友,他的紋身都是那個朋友給紋的,許知微至今記不住他的名字,就記得他們都喊他豆子。
豆子比他們年紀大個五六歲,人混不吝一個,但手藝好,生意更好,他那紋身店很有八零的風格,老海報貼了滿牆,和他本人一樣復古。
程宥許不同意她紋身,出遊泳館的時候又提醒她:「紋了你會後悔。」
許知微問:「你後悔了?」
程宥許不說話了。
許知微最後還是一個人偷摸去了豆子的紋身店。
隔天,下午第一節 課上到一半,她溜出來。進了門兀自找張椅子坐下,豆子一頭霧水,「幹嘛?」
她拉開手臂對豆子說:「紋條鯨魚,和程宥許一樣的。」
豆子噗嗤一聲笑出來,他覺得小姑娘開玩笑,沒當回事。
「你笑什麼?我認真的。」
豆子給她倒水泡茶,看看她表情,跟赴死似的,他腳踩著椅子輪,把她推到一邊去,「一邊兒玩去。」
許知微又挪回來,直直盯著他,「我真的要紋。」
豆子看看她眼睛,又看看她已經將皮膚裸露出來的手臂,「你確定?」
「對。」許知微說。
「那行。」
豆子去給機器開機。
然而當機器刺破皮膚時,許知微整條手臂瞬間發麻,只是畫了一小截鯨背的弧線,疼得受不了,吱哇亂叫:「停停停,不紋了。」
豆子像是早有預料,一邊收機器一邊笑著搖頭,「小姑娘,太魯莽。」
許知微不敢碰那道弧線,嘶嘶地吐著氣,「程宥許怎麼忍的?」
「他鐵打的,不怕疼。」豆子笑著說。
也就這歇一會兒的功夫,程宥許電話來了,問許知微在哪裡,豆子撇了她一眼,自覺退開去。
許知微結結巴巴地撒了個謊,說去自習室了。
「那我去找你。」
「不用,一會兒我就回宿舍,晚上宋怡過生日。」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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