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慕生聽聞先是一怔,隨後沉了面色。
「你母親周清,」池范抬手指指左臉,偏頭一笑,「左臉有一大塊燒傷,對吧?」
「你想說什麼。」
池范分外輕鬆的聳聳肩,慢坐到地上,撐著臉看他:「沒什麼啊~」
「不過是在山風見過她,」池范漫不經心的從懷裡摸出份陳舊的書信,夾在指尖晃給他看,「有幸受到份委託罷了,想看看遺言嗎?」
「內容其實……很簡單!除了對背叛組織生下你的懺悔,就是對你所有的希望,怪無聊的,你還是別看了,我會幫你燒了它。」
明慕生終是無法再忍,他一個箭步上前想要將信奪走,卻被池范輕鬆躲過。
他眸子猩紅,緊緊盯著那封信,啞著嗓子說道:「你想要什麼……或者是你想讓我做什麼?」
「非常簡單,」池范拍去衣擺上的灰,平時那清脆的嗓音不復存在,他抬眼看去,眸中滿是侵略,「回答我,程夢燼是不是死了。」
「……」
明慕生呼吸猛地一滯,他怔怔看著眼前幾近陌生的池范,半晌竟笑出了聲。
原來答案就在這兒。
他抬手狠狠攏了把頭髮,隨後果斷轉身,步子快而迅速的走向那緊閉的門,卻在門口倏地停下。
明慕生強壓著心中翻湧的萬般情緒,緩緩抬起顫抖不已的手。
三聲輕叩。
「輕聲些,別打擾她。」
「我只檢查生死,旁的不管。」
池范反手將信扔到明慕生懷中,而後毫不猶豫的將門推開。
一股帶著死亡的沉寂與腐朽的氣息不由分說的襲來。
那味道混著淡淡的霉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腥臭,如同陳舊的血液那般在空氣中散發著,雖不濃烈,卻不容忽視。
池范下意識的偏頭,根本不敢去看室內的景象,他怔愣著看向沉默不語的明慕生,喃喃道:「……多久了?」
「一個半月。」
程夢燼僅是靜靜躺在那裡,她的皮膚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呈現出一種黯淡的灰白色,細微的褶皺和斑點在皮膚表面蔓延,透露出開始腐爛的跡象。
明慕生將目光放到她身上,深深看了半晌才將門再度關好,語氣中滿是疲憊:「知道答案了?」
「嗯……」仍在震驚之中的池范怔愣著眨了眨眼,「對不起。」
「她,能安息對吧?」
「啊?」池范聽著明慕生滿是小心的聲音,有些恍惚的看著他,隨後搗蒜似的連連點頭,「能,死訊送回山風以後,自命人就會派人來帶她回家。」
大戰也將開啟。
「好,那我就放心了。」
看著明慕生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池范一時間竟紅了眼眶,他抬手拍拍明慕生的肩,哽咽道:「哥,我,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對你,對不起。」
「沒事。」
明慕生垂眸摘下手上含有晶片的戒指,將其塞到池范手中,隨後緩慢的將腰板挺直,分外鄭重同他說道:「程夢燼已完成全部任務,請求歸故里。」
「……」池范低頭看戒指,抬頭看他,無法控制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好。」
「你說什麼?」秦敬筠身子一晃,她死死抓住桌角,不敢有任何的分神,「你再說一遍。」
女孩兒低垂著頭,聲音破碎的不成調:「大姐……大姐死了。」
秦敬筠眼前猛地一黑,她緩緩坐下,將臉埋進掌心,在沉默中緩了半晌,輕聲吩咐道:「季老的消息只要傳來,就派人去接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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