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宗汛成高中畢業以後應該是去國外混了個文憑，陳諾在他們聊天中捕捉到了學校的名字，掏出手機，登上教育部留學服務中心的網站一查，果然沒查到。

宗汛成給陳諾倒了壺白的，陳諾說不喝，又給他來了杯紅的，一群人硬逼著他喝了。

陳諾酒量還行，以前大學裡偶爾參加班級聚餐，他還是能喝一些的。

半瓶紅酒下肚，他頭腦還清醒著，時刻尋找機會想跟宗汛成提一提賀辰睿項目的事兒，但那貨只顧著和人稱兄道弟，聊些在陳諾看來毫無營養的話題，壓根插不進去嘴。

一頓飯結束，他依舊沒能開口。

宗汛成喝了半醉，興致極高，說大家挪個地方繼續喝。

陳諾想走，宗汛成不讓，熱情地拉著他的胳膊說：「帶你去個好地方。」

一群人推推搡搡的，陳諾不知怎麼就被推上了其中某個人的車。

「我們去哪裡？」陳諾問。

那人說：「當然是小宗總愛去的KTV。」

陳諾心想KTV就KTV吧，又不是沒去過，一會兒再試著跟宗汛成說說，說不成就趁亂溜。

到了地方下車，外面沒有招牌，看著極不起眼，沒想到裡頭卻別有洞天。

一群領班簇擁著把他們帶去樓上一個包間，包間空間巨大，裝修富麗堂皇，跟個宮殿似的，和陳諾以前去過的KTV完全不一樣。

陳諾有些傻眼，抬頭在看金色的吊頂呢，不知不覺被誰推了一把，又被安排坐在了宗汛成旁邊。

宗汛成財大氣粗，上來就開了幾支萬元的洋酒，一群人邊喝酒邊鬼哭狼嚎地唱了起來。

宗汛成邊跳邊唱，唱得嗨了把麥塞給陳諾讓他一起唱，陳諾皺著眉連連搖頭，這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震了幾下，他以接電話為由趕緊溜了出去。

電話是賀辰睿打來的，問：「今天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家？」

「我和朋友出來玩。」陳諾沒說是誰。

賀辰睿說：「哦那行，我就問問，你好好玩。」

陳諾說：「好。」掛了電話。

賀辰睿此刻正在樓下遛狗，昨天他目睹客廳的雪景後把小比揍了一頓，今天老實多了，拉完屎沒亂跑，父子倆難得閒適地散會兒步。

剛才那通電話里，對面聲音聽起來挺吵的，有嘈雜的音樂聲，像是在酒吧或者夜店，賀辰睿想著年紀輕出去玩玩挺好的，適當社交社交，這小子平時太悶了。

但是稍微有一點點不放心，他想了想，拿出手機交代幾句。

賀辰睿：【酒別喝太多】

賀辰睿：【儘量早點回來】

賀辰睿：【機靈點，小心被揩油】

賀辰睿：【有人纏著你的話就趕緊走】

陳諾覺得他有點囉嗦，只回了個「好」字。

交代完賀辰睿把手機放回口袋，過了會兒想想還是不放心。

賀辰睿：【去的哪家？發我看看】

陳諾發過去一個定位。

賀辰睿原地愣幾秒，嘴裡爆出句髒話。

陳諾把手機放回口袋，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回到包間，裡面一股濃濃的煙味差點把他嗆出來。

他回到宗汛成旁邊坐下，宗汛成嚎累了正躺在沙發里傻笑，陳諾這會兒不知道是酒勁上來了還是困了，腦袋有點暈，想著趕緊跟他說完走人。

「賀辰睿你還記得嗎？」陳諾單刀直入。

「嗯，記得。」宗汛成懶洋洋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