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溪沒明白:「拽你了,所以呢?」
裴守很高興,全然沒有之前低落的樣子了,他一把將朝溪撲倒,像一隻大型的野獸重重壓在朝溪身上:「好用力,拽死了怎麼辦?」
朝溪用力推他,吐槽:「拽死之前我先被你壓死了,起來。」
這段時間的彆扭和隔閡仿佛隨著圖書館外的那一場爭吵消失殆盡,兩個人難得像以前一樣坐在一起,朝溪拿著裴守的手機打遊戲。
裴守不見外的拿起柜子邊的小刀,低頭嫻熟的削橙子皮。
他沒有全削乾淨,留了一點餘地,然後趁朝溪騰不出手,拿起那一瓣遞到他嘴邊。
朝溪低頭咬住果肉,溫熱的唇抿住裴守握住皮的指尖。
裴守抖了一下手,又被專注完遊戲的朝溪抬手攥住手腕。
「別動。」
朝溪眼也不抬,就著他的手,潮濕的呼吸落在裴守冰冷的指骨,橙子的汁水順著食指淌下來,朝溪握住他的手腕,垂下眼,兩三口將橙子吃完。
汁水一路流到裴守的掌心,朝溪順手抽過幾張紙,塞進他手裡。
見裴守還捧著那片橙子皮不動,他隨口解釋道:「怎麼了?剛才那個姿勢會擋住屏幕,不方便吃。」
裴守搖搖頭,沒有擦手,紅著耳朵又削了一小瓣,當著朝溪的面,光明正大用同一隻手,將橙子塞進自己嘴裡,然後又重新削了一片,按剛才的姿勢遞到朝溪嘴邊。
不是說過這個姿勢不方便嗎?
朝溪重新握住裴守的手腕,調整位置吃完。
這次,只吃到一半,裴守突然站起來。
朝溪應聲看過去。
裴守別開頭,語氣冷靜:「我去上個廁所。」
朝溪叫住他:「要幫忙嗎?」
裴守聞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一下就紅了。
他詭異地遲疑了一下:「……不用。」
裴守在洗手間磨蹭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幸好朝溪沉浸在遊戲裡,沒有太關注時間。
他愛玩的遊戲其實很少,玩來玩去,無非就是消消樂和鬥地主,之前幼稚的時候,還因為裴守不小心替他闖過了消消樂一直過不去的一個關卡,和裴守生過氣,那之後,裴守再也不敢碰他的遊戲,最多在他鬥地主輸光豆豆之後替他重新把豆豆贏回來。
因為朝溪看到自己鬥地主輸的一敗塗地,連一盤遊戲都開不了,也會很生氣。
朝溪沒打算待太久,拿著裴守的手機玩了兩盤鬥地主,看時間差不多到九點,起身就想走,裴守卻很精確地在他起身時拉住他的手腕。
「就要走了嗎?」
裴守沒有抬頭,若無其事拾起手機。
朝溪說:「你是不是忘了宿舍還有門禁?」
「……哦。」
裴守後知後覺,鬆開手,從床上坐起來:「那再見?」
朝溪走到門口,關門前,鬼使神差又回頭看了裴守一眼。
裴守剛好低頭給手機插/上充電線,抬頭時注意到他還一直沒走,詫異地挑了下眉:「怎麼了?是不是有東西落下了?」
「沒有。」
朝溪只是想起他們從小到大,好像還沒有那么正式的告過別,分開之前互相說再見這種事情,更是從來沒有發生過。
不過,下一次見面,應該和之前都不太一樣了吧?
出於某種儀式感,朝溪也對裴守說:「再見。」
他說完,輕輕把門關上。
*
裴守不喜歡有人陪床,所以朝溪離開之後,房間恢復安靜,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躺著無聊,裴守索性起來把朝溪送來的衣服重新收拾了一下。
收拾到一半,身後的門倏然打開。
裴守還以為是朝溪:「果然落了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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