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溪捏竹籤的手一緊,裴守也在抬頭時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朝溪故作冷淡:「我咬過了。」
裴守十分隨意:「我知道啊,以前不也經常這樣嗎?」
……以前?
朝溪腦海里閃過無數片段。
是啊,以前,在他們沒有吵架,也沒有在教室接吻之前,他們也經常這樣,他吃了一口就不想吃的海鹽蛋糕,喝過一口的奶茶,奶奶做給裴守、但是他很想嘗嘗的飯菜。
原來以前也經常這樣。
朝溪鬆開手,怔怔看著裴守從他手裡接過魷魚串。
只是他太習以為常,而在吵架突然疏遠之後,再看到這些行為,才後知後覺有多曖昧。
朝溪已經習慣了裴守指尖的溫度,從小就一直冰冰涼涼的。
裴守的外婆以前還開玩笑說他是冷血動物,養不熟,所以手也捂不暖。
可是現在,裴守才剛剛碰到朝溪,朝溪就像被燙到一樣,飛速將手指縮起來。
「怎麼了?」
裴守洗了個澡,醉意反而涌了上來,對朝溪的情緒不如平時那麼敏銳,也沒有察覺到朝溪和平時的不同。
朝溪坐不住了,他站起來:「我先去洗澡。」
可是一進浴室,熱蒸汽里仍彌散著裴守沐浴露和洗髮水的味道。
朝溪靠在門後,心情很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一場澡朝溪洗了半個小時,才穿著拖鞋慢慢從浴室走出來。
裴守並沒有發覺任何不對,朝溪走之後桌上的烤串他幾乎沒怎麼動作,只是倚在床頭,戴著耳機,看動作是在打遊戲,電視綜藝還在播放,屏幕光打在裴守的臉上,他神情倦懶,眼皮也沒抬一下。
聽見朝溪的腳步聲,才慢半拍將耳機摘下來,揉著眉心,神色如常和朝溪說話。
後面怎麼吃完那一桌烤串,又怎麼洗漱、關燈,朝溪全都不太記得了。
他只記得兩個人各自上床之後,裴守把房間最後一盞燈熄滅,他手機屏幕才剛剛顯示:23:02
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朝溪酒醒之後特別清醒,一點睡意都沒有,只能翻了個身,看向裴守。
隔了幾秒,裴守的聲音從那一邊傳過來,比平時低,還有一點啞,他好像不太舒服:「睡不著?」
朝溪問:「你喝醉了?」
裴守沒否認:「嗯。」
他沒忍住笑了一下:「沒想到我也有喝醉的一天。」
「你喝了多少?」
裴守回憶著:「兩杯?也可能是兩杯半。」
誰也不知道那杯葡萄酒度數到底有多高,朝溪只喝了半杯就暈的厲害,裴守天生酒量好,但幾乎不碰酒,兩杯半已經是極限了。
他才說完,就看見旁邊朝溪將被子掀開,坐起身來。
朝溪一路走到茶几,蹲在沙發上借著對面遊樂場的燈光翻找了一會兒,擰開礦泉水,走到裴守旁邊,將水遞過來。
他攤開手,這是裴守才反應過來,朝溪剛才是在找醒酒藥。
一片寂靜里,裴守倏地笑了一下,很無奈的嘆道:「不要對我這麼好啊。」
朝溪:「那你別吃,自生自滅。」
裴守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笑眯眯地,如果不是他手上沒有什麼力氣,朝溪從聲音上聽起來,真的會以為裴守沒有喝醉:「我說錯了,你再對我好一點吧。」
朝溪:「……」
裴守喝完藥,但還是沒鬆開手,而是把朝溪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剛才在樓上,我講的那些話,你都聽見了嗎?」
朝溪專心聽他說話,不知不覺就順著他的力氣往裴守身邊栽過去:「一半一半吧。」
明明這個房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但他們說話聲音都放的很輕。
「哪一半沒有聽到?我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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