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如同水流一樣的黑霧便從那些「口器」的中心，以及頭頂的巨大裂縫中一點點氤氳瀰漫出來。

「看久了，還真的有點嚇人！」豹爆強忍著炸毛的衝動, 笑著開口。

「這裡應該是上古時期形成的一座天然的蓄水池。然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片地下流域竟然沒有水了……又或者說，那些詭異的黑霧取代了原本的地下水。」木樨將眼前的一切。用光腦仔仔細細記錄下來，頗為驚嘆地感慨道：「還真是造化鍾神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的太讓人讚嘆了。」

荼靈則目光炯炯地凝視著平坦光滑的墨色鐘乳石梯田，上面的紋路蜿蜒交匯，形成了一塊巨大的，看似平整的石台。然而讓荼靈感到細思恐極的是，石台上，那些鐘乳石繁複均勻的紋路，竟然跟君不器教給他們的淬靈陣很相似。

區別只在於淬靈陣是通過高階異獸的晶核，萃取出供人類修煉的靈氣，而眼前這座看似古怪又詭異的「天然」陣法，提取出來的是大災變後，改變了整個世界的黑霧能量。

荼靈不知想到了什麼，倒吸一口涼氣：「你們說這個陣法，究竟是天然形成的，還是人為建立的？」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話來。

如果是天然形成的，只能說明大自然鬼斧神工，什麼樣的奇觀和陣法都有可能出現；可如果是人為打造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這麼做？它們在做這些事的時候，究竟抱有什麼樣的目的？為什麼就連上古時期的修士，都對這一切全然無知？

更重要的是，這一片詭譎神奇的地貌，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形成的？

究竟是先有得黑霧，還是先出現的石鐘乳梯田陣法？

霎時間，所有人的腦海中都頻頻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疑問。

君不器走上前，仔細研究了一下由鐘乳石梯田的紋路構成的陣法，他並沒有在那些紋路上面看到人工雕琢的痕跡，但他也不會貿然下定論，認為這座能量轉換有關的陣法就是天然形成的。

當務之急，是要儘快布置下第六座淬靈陣。

他們在這片廣袤的地下空閒已經耽擱太久了，其他人的機甲能源應該消耗了一大半了。

想到這裡，君不器眨了眨眼睛，從儲物手鐲中拿出布置淬靈陣的靈石和靈墨，開始布置淬靈陣。

數日後，第六座淬靈陣赫然建成。

五色光芒沖天而起，大陣啟動後，周圍濃郁的黑霧在頃刻間轉化為更加精粹的靈氣。

一直守在旁邊護衛君不器的虎緹等人默默鬆了一口氣。

眾目睽睽之下，洶湧的靈氣從淬靈陣中氤氳而生，很快衝淡了附近的詭異黑霧。

清透的靈氣與詭異的黑霧逐漸交纏融合，原本濃稠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霧好像變得淺淡了一些。

「感覺不像是稀釋啊！」又觀察了一會兒過後，最有科研精神的荼靈和木樨摸著下巴說道：「我怎麼覺得靈氣跟黑霧融合以後，竟然誕生了第三種物質呢？」

話音落下，兩人面面相覷。旋即眼巴巴地看向君不器。

君不器早就知道靈氣跟詭異黑霧結合以後，會繼續發生變異。只是他並不清楚變異的方向。說到底，君不器畢竟只是一名刀修，沒有太深厚的學術鑽研精神。

因此，在留意到木樨和荼靈眼巴巴的視線之後，君不器默默拿出兩個青銅小鼎，將靈氣和詭異黑霧融合後產生的第三種氣體裝了兩小鼎，分別發給木樨和荼靈。

這些氣體足夠他們研究上百年了。

更重要的是，經過君不器和震麟的親身體驗，這些氣體雖然詭異了點，卻不會置人於死地。

既然死不了，想研究就研究吧。也算是對木樨和荼靈親身探險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