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辭:「……」他牙疼。
「必然不讓你的拳頭落在我的身上。」
虞瀾意還沒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主要是現下自己是當家主夫了,現在使這招,總覺有些不適宜。他心裡還有氣,一路從京城到新奉縣憋著的,現下看見這縣衙後院整個人已經失了魂魄,找了一個石凳坐下,胸膛起伏。
整個人處於炸藥桶的狀態,誰觸誰死。
他再也快樂不起來了。
虞瀾意垂頭喪氣。
氣性倒是沒有發在外人身上,發在了內男身上。
侍從們的手腳都放輕了,慢慢的搗騰物件,把桌椅擺好了。金雲主要負責臥室里的東西,虞瀾意認床,成親時候用的床,還是虞夫郎特意找了工匠制的,跟侯府里的虞瀾意的床一模一樣。被褥、床單、衣服都熏了香,床墊軟軟的貼合著床。
廚師是侯府廚師長的兒子,長陽侯怕虞瀾意吃不慣別的廚子的菜,特意為他備下的。至於帳房先生,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腿腳不便,留在侯府做了一個帳房。打小看著虞長行跟虞瀾意長大,心裡放心不下虞瀾意,管了家裡的錢袋子。
不然不管是何等的帳房,虞瀾意總會趾高氣昂、半點不顧別人的臉面。有張先在,虞瀾意好歹會顧慮張先的身份。
侍從們看似在忙,實則還是留了一分心思在虞瀾意身上。
少爺,唉,沒吃過這般苦頭、也沒見過這樣的架勢。
鄭山辭也坐在石凳上,他本想讓虞瀾意先適應一下,可一看他這樣,心總有些軟。
他輕聲說:「瀾意,你有事跟我說說。」
他叫過虞少爺、連名帶姓叫過虞瀾意,在外人面前也叫瀾意,那是為了做戲,顯示他們關係的親昵。這是頭一次鄭山辭用這樣的嗓音跟他說話,仿佛帶著無奈的嘆息和憐惜。
虞瀾意的鼻尖一酸,沒吭聲。
「你喜歡甚麼?」鄭山辭想了想他真不知道虞瀾意喜歡什麼樣的,他從未去了解過他,只知送了他珍珠粉,虞瀾意很高興。
他說道:「你要不要去買些新衣裳。」
他窘迫起來輕咳一聲,耳朵都紅了:「身上沒銀子了,我先去賒帳,等下個月俸祿到了,再給店家還過去。」
虞瀾意聽著氣笑了。
「鄭山辭,我怎麼就嫁給你這樣的人了!」虞瀾意抬起頭來,眼眶紅紅的,眼淚還在臉上流淌,他低著頭一個人在哭,鄭山辭非要來惹他,他伸出手去打鄭山辭。
鄭山辭下意識抓住了虞瀾意的手腕,在看見虞瀾意的眼睛時,他鬆開了虞瀾意的手。
他哭了麼。
「鄭山辭,你怎麼這樣啊!鄭山辭,你怎麼會這樣,我為什麼要……」虞瀾意錘了幾下鄭山辭,手腳失了力氣。
鄭山辭胸膛還是疼的,他扶著虞瀾意安慰道:「別哭,別哭。」
鄭山辭還沒說什麼,虞瀾意抱著鄭山辭抽噎起來,鄭山辭忙不迭摟著虞瀾意的腰,以防他掉下去了。
肩膀濕潤了一塊,看來是真傷心了。
他跟剛離開家裡的小貓一樣。高傲、矜貴、戀家,離開家來到一個落後的地方不適應,對人抱有警惕之心,遇見什麼不好的事便想發脾氣。
他真的好像貓啊。
鄭山辭這般默默的想。
「鄭山辭,嫁人一點也不快活。」虞瀾意的聲音還帶著點哭咽聲。
鄭山辭只抱緊了虞瀾意。
「我不習慣,我一點也不習慣。」虞瀾意掉金豆子,他又指責起鄭山辭來:「你一定沒追過哥兒,你怎地能說你要給我買衣服,還要賒帳的。」
鄭山辭:「……」
我是個老實人。
虞瀾意哭過之後不好意思起來,還在院子裡,一定被侍從們看見了,他的臉有些紅。都怪鄭山辭惹他哭,丟臉了。
鄭山辭還是緊緊的抱著他,虞瀾意怪難為情的,他的眼淚把鄭山辭的右半邊衣服都打濕了。
虞瀾意不是不知道盛京里那些成親的男人,鄭山辭的脾氣算好的了,他還答應了父親三十歲之前不納妾。若是有一天,鄭山辭用對他的耐心去對其他的哥兒,虞瀾意想著心裡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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