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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得半死。

虞瀾意背過身去。

鄭山辭見他好像在生氣,他轉過身猶豫著把一隻手放在虞瀾意的腰間,他抱住了虞瀾意的腰。他靠近虞瀾意鋪灑的熱氣在他的脖頸。

鄭山辭的嘴唇帶著熱意,落在了虞瀾意的後頸。他的親吻並無兇狠,帶著如沐春風的輕柔,然後用牙齒廝磨。說實話,這比撕咬更叫人受不了。

在另一側的虞瀾意身體僵硬了幾瞬,然後漸漸放鬆下來。兩個人都沒有這麼親近過,在新婚之夜也是迫於外面有人看的威脅,假裝親密,這並非出自本心,而這次他們的靠近是雙方秘而不宣的心理。

腰間掌心的熾熱一直都在,虞瀾意的耳垂都紅了起來。他的腦海里漫無邊際的想著、什麼都想,想父親想阿爹,想大哥,想呂錦,最後都會繞不過去想鄭山辭。

他跟呂錦剛滿年紀可以議親時,其實虞瀾意議過幾次親。因為虞夫郎的經歷,所以虞瀾意對另一半有很高的要求。他想讓未來的相公只他一個人,如果在兩個人中再加入陌生人,那麼那就不是一個家了,而且也會不止是一個陌生人,會有很多陌生人。

他議親的人有很多勛貴子弟,每當他提出這樣的要求時,他們總是一臉不可置信、不耐煩的說你怎麼會這樣想,我們需要開枝散葉,整日守著一個人,這根本就不可能。

虞瀾意在京城中的名聲差也有這個原因。

他對鄭山辭現今很滿意,而且鄭山辭答應了父親三十歲之前不納妾的,他跟鄭山辭相處這般久了,知道鄭山辭的正派不是裝出來,他答應的事就會做到。虞瀾意想到這裡,心情又雀躍起來。

這般想著,只要鄭山辭在任期不犯錯,讓家裡人使使勁,他就可以回京城了。家裡有錢有房,給鄭山辭尋一個閒職做著,這般又落了一個清閒。

虞瀾意暢想著,心情美滋滋的。

……

翌日,鄭山辭醒過來時,虞瀾意睡在他懷裡,面色紅潤,還在熟睡中。鄭山辭還是沒有打擾虞瀾意的睡眠,自己輕手輕腳下床後去縣衙了。

大燕朝施行的是五日休沐。鄭山辭到了縣衙,讓旺福找來了戚縣丞。

戚縣丞沒到一會兒就過來了,他首先見禮道:「鄭大人找下官何事?」

「秋收之際已經到了,這方面一般是戚大人負責,所以想問問戚大人。朝廷規定下來用統一的模具來裝稻米稱量,這模具我看了,同朝廷要求的標準是一樣的。只是我聽聞秋收稱量的漏洞極大,有時衙役一個手抖,或是故意刁難總會讓百姓受累。」

戚縣丞還以為是何事,這都是縣衙里默認的事。這去鄉里徵收糧食還是一個美差,衙役們都搶著去,可見這是有油水可撈的。水至清則無魚,總要給衙役一些甜頭,不然以後誰還會跟著你好好辦事。

戚縣丞道:「大人我會好好的警告衙役,讓他們收斂手腳。」

鄭山辭一聽這話哂笑:「你警告一番,他們就會老實麼?我已有辦法,他們去時我會讓人搜身,回來時同樣也會搜身,若是被我發現拿了百姓的東西,我就把他們打了板子遣回去。脫下這身官袍,任百姓誰還會怕。」

戚縣丞倒吸一口涼氣,聽口氣便知鄭山辭是認真的。這新來的縣令果真是硬氣,動不動就是打板子、遣送回去。

新奉縣到底是換了天。前任縣令是個不管事的,只要每月領著俸祿、再加上城中的大戶每年都有孝敬,他便做起了甩手掌柜。現今鄭山辭既要又要,什麼都想抓到手心裡。

戚縣丞:「鄭大人這般說,我便如實相告。」

鄭山辭擺手讓戚縣丞退下。

他自是知道新奉縣的這些衙役懶散慣了,到了秋收之際能去鄉間撈油水,自是滿心期待,這被他攪和警告了,心裡非要罵死他。

可這事本就不對,不是默認的事就是對的。鄭山辭知曉抑制不了這樣的情況,但他不能不管不顧。

戚縣丞把鄭山辭的一席話傳出去,衙役們果真炸開了鍋。

「鄭大人剛來就要斷了我們的財路!」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鄭大人太狠了。」

「只要小心些就不礙事,不能太放肆了。」

一些人憤憤不平,總還是知道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罵鄭山辭,只是在心裡痛罵著。膽小的衙役不敢再做這事,膽大的衙役有心打算收斂手段,私下拿些過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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