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要是修成了真氣派。」
「我都不敢想,我要是住在裡面,我該有多高興。」一個婦人語氣中泛著酸氣。
「誰說不是呢,這山成跟清音去了新奉縣還不知怎地了,估計也是過著城裡少爺公子般的日子。」一個哥兒唉聲嘆氣:「早知道這麼回事,我就該讓我家的哥兒同鄭山成成親的,不然我們也能沾點好處啊。」
「說這話做甚,當時山成的腿瘸了,村子裡有姑娘跟哥兒的人家哪個把姑娘跟哥兒送過去了,也不能把自家的孩子推進火坑啊。只有林家的哥兒願意嫁給山成,這遭享福了,也是他應當的。」說這話的人正是跟林家沾親帶故的。
什麼便宜都想占,看見別人有出息了,連帶著家裡的人也有光了,什麼都不想便想去摘桃子哪來這麼好的事。要說鄭山成當時也是長得好,村子裡不少姑娘跟哥兒都喜歡,只是他是家中的老大,老二又要去鎮上讀書,老大在家只是個老大根本沒得半點好處,銀兩全貼在鄭山辭身上了。
村子裡的姑娘跟哥兒們都猶豫著,怕自己生生一輩子都為鄭山辭做貢獻去了。等鄭山成的腿瘸了,這是徹底沒人上門說親事了,跟躲瘟疫一樣的躲開。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當時誰知道鄭山辭那麼有出息,人也長大了,知道接親人去過好日子,知道孝順了。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的早知道。
這人把話說得明明白白的,這些心裡泛著酸的婦人跟夫郎心裡尷尬,也覺說得有道理,心裡的熱切冷了冷。
他們各自散了回去了,回到家裡也沒說什麼鄭家的事了。
說著羨慕,要真讓他們無怨無悔的供養一個兒子去讀書,每年還要那麼些銀子,他們還是不捨得的。這些銀子要是考不上就當打了水漂,還不如攢起來給兒子娶一房媳婦,然後把兒子留下來在鄉里種地,這樣安穩一些。
何里正喝了一杯濁酒,何嬸子正在灶房裡收拾。何田吃了飯就躺在床上,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想到鄭家的牛、豬崽、新房,還有侍從們,他心裡就痒痒的。
他知道鄭清音這個年紀,鄭山辭還不可能這麼快給他定下親事,至少也要等他十六歲才能嫁出去。所以他想去新奉縣,讓鄭清音向鄭山辭開口為他謀一個差事。
他今天去找侍從打聽了,一想要走那麼遠的路,他還是有些猶豫,再加上還要自己費錢。他想依鄭清音的性子,這兩年他是一定會回村子裡來的,所以他還不急。
至於對待父母上,何田暫時屈服了,但他還是沒有議親,還是拖著。
他的夢裡都是過上城裡的好日子。
至於鄭清音怎麼想,誰在乎。
……
鄭山辭從鄉里回來,晚上一家人在一起用膳,林哥兒說道:「山辭,你大哥的腿還有救。」
林哥兒把宋大夫的話告訴給了鄭山辭。
「那就好,吃什麼補什麼,大哥多吃些雞腿肉、豬蹄。」
廚房今晚做了紅燒豬蹄。豬蹄上的毛颳得很乾淨,吃起來很有勁道,色澤紅亮,一咬上去豬蹄就跟骨頭脫離了,燉得軟爛,外皮軟糯有彈性。
在孟家,鄭山辭吃得也不差,但還是在鄉里,吃得沒有在家裡的好,而且家裡的廚子廚藝也是比不上的。鄭山辭就好這口吃的。
虞瀾意今晚也多吃了一碗飯,心情好了。
鄭清音吃完後,他站起身打算去花園走一走,虞瀾意薅住一串葡萄遞給鄭清音,「飯後吃點葡萄。」
鄭清音點點頭,也習慣了二嫂的投餵。
這樣的日子鄭清音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如果真能這般過一輩子的話,鄭清音都不想嫁人了。他對男人終究還是有些怕。像是何田剛開始對他像哥哥一樣,後來就不一樣了。
他有些抗拒。
他欲言又止想問問虞瀾意的想法,二嫂畢竟是京城裡的哥兒。虞瀾意的目光若有若無的在二哥身上,二哥在跟大哥喝酒,說著話,二哥很認真在聽大哥說話。
鄭清音看見二嫂這般他便不好意思再說了。二哥跟二嫂今天才團聚,他還是不要去打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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