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主簿就不同了,他一直在縣衙里,都是新奉縣的老人了,這樣的老人也是老油條。什麼時候拖著商人,跟著他們應酬也不用掏錢。鄭山辭不喜歡貪官,他就克制著不做貪官;鄭山辭不喜歡太圓滑的,他就偶爾賣賣蠢,做出一副青澀小子的樣子;鄭山辭想把新奉縣建設好,他也跟著他的腳步。他這樣的人,要做什麼人,只看上官是什麼樣的。
上官想他是什麼樣,他就是什麼樣。
鄭山辭聽了這話,「你安排個時間,我們見一見。」
江主簿點頭應是。
他知道鄭大人關心著這事,雖說是吊著商人們的,但江主簿想這事多半能成。不然呢,關是新奉縣一個縣是水泥路,這太惹人眼了。要是鄭大人還想往上面走,就把動靜搞得大一些,讓上面的人也看到,這樣的政績任誰去貪了去。
嘿,以後鄭大人的青雲路,沒準兒還有他老江的添磚蓋瓦呢。
江主簿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嵐縣的方縣令還在縣衙里逗弄籠子裡的鸚鵡,前幾日縣丞說有好多商人來嵐縣了,方縣令心思微動,商人來嵐,他又有銀子賺了。古代商稅繁重,大燕朝分為坐稅跟過稅兩種。住稅為坐商住賣的稅,一般是百分之三的稅,過稅就是行商通過之後要收取百分之二的稅。每過一個城池,商人都要給交稅,積少成多一年的開銷也大,這些稅就一併加到商品的價格身上,所以賣的價格要貴一些。再加上這只是明面上的稅,還有背地裡的「稅」。
背地裡的「稅」比明面上的稅高太多了。他們想從城裡過個路,有些貪官還要孝敬錢,上上小小還要打點一番,不然把商品扣押下來,不能按時交貨,損失大,名聲也損害了。他們做商人的走南闖北,就是靠著誠信這兩個字。行商是最注重這兩個字,有的坐商就不以為然了。
去一地哪處不要銀子。
方縣令正等著商人們請他去吃飯,結果縣丞哭喪的著臉,進來回稟說:「方大人,他們都雇了馬車去新奉縣了。」
方縣令瞠目結舌,鳥也不逗了。
縣衙的牆是白的,方縣令的臉是青的。
縣丞喏喏不敢做聲,免得觸了方縣令的霉頭。其實嵐縣的商人也有跑到新奉縣尋機會的,只是兩個縣離得近沒出什麼事。
范家在青州地界是極有名聲的,前段日子在新奉縣滿載而歸,把這些商品在青州各地兜售,不知賺多少銀子,也把新奉縣的名聲打出去了,這是雙贏。
方縣令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心中仿徨起來。這是肉到了嘴邊,結果發現肉飛到別人的嘴邊了。他又不能做甚,只能認倒霉。
「這新來的老弟有些厲害啊。」方縣令期期艾艾的自言自語。
厲害是厲害,有人聽了水泥路,不為別的,就為這稀罕的水泥路都要來新奉縣逛一逛,好回去給別人吹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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