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辭睡到早上就去上值,休息之後,他翻看了今年漕運的單子,鄭山辭想了想把玉風叫過來。
「漕運的事一般是誰負責?」
玉風恭敬道:「這事不經過下官們的手,一般都是尚書跟侍郎大人做主。戶部只管京城這一條河道,地方上的河道是由地方衙門管理。」
鄭山辭頷首:「我知道了。」
玉風被鄭山辭派下去主管發俸祿還有其他一些瑣事,項郎中辦事不錯,鄭山辭就讓他管著戶籍,田冊這事是鄭山辭親自管。
至於范侍郎什麼事都要管一管,只要鄭山辭需要了就可以甩些是給他做。侍郎是二把手就是這樣鍛鍊出來的。
鄭山辭管戶部來後,只要是該給的款子都沒有拖延過。他做太常寺少卿時就還被項郎中拖延過俸祿,這事不能再做了。該給的銀子就給,不該批的款子就不批。
幾個部門來拿款就利落多了,戶部的官員也不端著了,把事情辦完就去做自己的事。鄭山辭對戶部的人員沒有什麼調動,只是把公務跟職責都分明了,出了事故直接找人。
禮部的官員來一趟戶部辦事辦得很快,他回到禮部只在私下跟人感嘆戶部的人不愛拖著人了。以前這是小事,尚書都不愛管這些,鄭山辭自己經過一遭後,才知道戶部官員胸里的傲氣,這便要改正這種風氣。
鄭山辭最近的目光落在漕運上,找了戶部不少官員問過,打算明日下值後親自去碼頭看一看。今天下值還要為給謝承上課做準備。
……
蘇言每次同蘇大郎說話,蘇大郎的目光閃爍。聯想到父親前後態度的變化,蘇言覺得突破口在蘇大郎身上。等一日蘇言找蘇大郎相熟的幾個叔伯給他們銀兩,請蘇大郎一塊去吃酒。讓叔伯們瞞著說是自己的一點心意。
等蘇大郎喝醉後,叔伯都由人扶著回去,蘇言扶著蘇大郎問他:「爹?」
蘇大郎沒搭話,醉得厲害。
「你為什麼不讓蘇言去刑部?」
蘇大郎嘀嘀咕咕聽不清。
蘇言的心情突然急切起來,燈籠的光照在蘇大郎臉上,蘇言對目光落在蘇大郎臉上,他打量者蘇大郎的臉。眼睛、鼻子、嘴唇……蘇言回想自己的長相,他是薄唇挺鼻,跟雲娘要像一些,跟蘇大郎卻沒甚相似之處。
雲娘跟誰像,她是聶夫人的丫鬟,聽說之前是逃荒逃出來的,聶夫人好心救了她,一洗乾淨雲娘跟她長得有些相似,又見她可憐就留在身邊做了一個丫鬟。
蘇言端詳蘇大郎的相貌,又問道:「你為何要偷偷去看聶公子?」
自打他在刑部跟著杜寧做事後,他就對家裡的一切產生的懷疑。母親為何對聶府的事避恐不及,聶大人跟聶夫人待她都很好,父親轉念態度太快,還不敢直視他的目光。還會偷偷的去聶府後門只為了看聶公子。
蘇言出外勤,有機會就會跟著蘇大郎,每隔五六天,蘇大郎都會去聶府後門看一看。
為什麼要看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除非他們有關係,有利益。
「你的兒子是誰?」蘇言扶著蘇大郎輕聲的問道。
蘇大郎半晌沒反應,他突然推開蘇言,歪歪斜斜的走在路上。
「我兒子啊……以後要做大官……」
蘇言聽見這裡有些無奈,蘇大郎一直都盼著蘇言能揚眉吐氣做大官,這話蘇言已經聽過百遍了。他突然對自己懷疑自己不是蘇家父母的親生兒子這事覺得有些荒誕,怎麼可能。
他該是魔障了。
「我兒子從小……錦衣玉食……榮華富貴……」蘇大郎歪歪倒倒的又說了一句醉倒在地上。
蘇言扶著蘇大郎回到家裡,雲娘見蘇大郎這個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嫌惡,「怎么喝成這個樣子?給我吧。」
雲娘扶著蘇大郎,順嘴問道:「你爹有沒有說什麼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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