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累又餓還困的情況下,他勉強坐在火邊眯了會兒,等待體力恢復。
他到底年輕, 在家吃得好, 雖然被餓了幾天,但底子在那, 遠勝過周邊被蹉跎時日的其他人。
快到凌晨時他被凍醒, 見其他人都在打瞌睡, 他起身扶著洞壁慢慢往外走。
突然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嚇了一跳, 一回頭發現是鄧錚。
鄧錚打了個哈欠,「去解手?一起去。」
鄂倫岱忙不迭點頭, 讓開位置讓鄧錚先出去。
等走了一段, 摸黑往外走時, 鄂倫岱心生惡念, 這時候只要一伸手按住鄧錚的頭往壁上一撞……
他手剛伸出, 鄧錚就開口了,「等會出去就順著修好的道路往南走,回家後別鬧了好好過日子,人一輩子就幾十年,沒必要跟人較勁。」
鄂倫岱手跟被燙了似的收回來, 他嗓子發乾,「你願意放我走?」
鄧錚語氣怪異,「我又沒綁你,你想走就走唄,哦,別管老李他們態度,他們就是一群理想主義人,想要創建一個老有所依、幼有所養、所有人都能吃飽飯的大同社會,擺明了這種社會不可能存在。」
「你也知道漆黑的煤窯待久了人會發瘋,不念著點什麼是撐不下去。」
說著他嘆了口氣,「這種話也只是騙自己罷了,世上哪有那麼好。」
兩人已經走出了洞口,此時天際已經微微發亮,顯然快到日出了。
「走吧,走吧,趕緊走!」鄧錚催促道。
鄂倫岱走了兩步,回頭見他站在原地皺了一下眉,大步離開了。
沒一會兒人就消失了。
鄧錚這才大出一口氣,手忍不住摸了一下脖子,「這差事可真不好辦,分明就是個活殺神。」
……
當天中午,鄂倫岱換上了一身衣服,飲了一碗粥不顧覺羅氏的勸阻,硬是騎著馬領著人氣勢洶洶往煤窯廠跑去。
啪!
一鞭子甩在煤窯主人臉上,原本兇狠嘴臉的煤窯主人捂著眼睛在地上翻滾哀嚎。
鄂倫岱提著鞭子一頓抽,罵罵咧咧問道:「讓爺給你做奴才,爺送你去見閻王還差不多!」
「敢將爺關起來,餓了也整整三天,爺看你是活膩了!」
見人都快被打得不成樣子了,一旁有人走過來小心翼翼道:「佟爺,可不能把人打死了,人是要交給衙門的!」
鄂倫岱眼神兇狠瞪過來,將那人給嚇了一跳,「綁走我的那些人抓到了嗎?可有查出幕後是誰指派?」
那人忙道:「已經拿畫像抓了,不如佟爺您先回京,或許剛好能趕上!」
鄂倫岱出了一口氣,再看看這煤窯,眼下跟之前心情不一樣了,被抓進來的時候他看這裡守衛森嚴,那外圍的牆都壘得很高。
現在自由了,再看跪地綁起來的打手,不過是土雞瓦狗一堆,還有那牆也不過是粗糙的石牆罷了,什麼水泥塗抹牆壁光滑不過是夜裡想像,牆壁光滑只因塗了黃泥。
又有穿官服的人快步走過來,看到奄奄一息的犯人,忍住了怒氣沖他拱手道:「佟大人,犯人已經捉拿歸案,該審核應當遵照朝廷律例,怎能使用私刑?」
鄂倫岱白了他一眼,「怎麼吃虧的不是你?這狗東西差點沒害死爺,要了他的命也是應得的,哪怕告到皇上面前我也有理!」
來人神色冷酷道:「下官定然會向皇上澄清此事,此人犯法,該交給兵馬司處置,人下官就帶走了!」
「慢著!」
鄂倫岱提著鞭子阻攔,「我還沒出夠氣,沒我允許誰都不能帶走!」
他身邊屬於佟家的侍衛站出來阻攔。
正對峙著,就見一匹馬飛快跑過來,馬上的人很明顯是佟府的,一下馬就沖鄂倫岱喊道:「大爺,皇上召見您進宮,老爺派奴才來找您!」
鄂倫岱冷哼一聲,「人交給你們五城兵馬司了,給爺好好審問,爺倒是想要看看是哪個人敢膽大包天對付爺!」
說著上了馬領著一眾侍衛離開。
***
南書房內,一盆菊花放在花几上,為嚴肅的南書房增添了一絲春天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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