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可是對朕千防萬防,鬧過幾場,怎麼如今個變大方了?」
詭異,太詭異了。
這種行為放在這種世道上很正常。
嫁人之後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一切為夫家考慮。
可問題是放在別的女人身上很正常的事,放到她身上卻是反常。
她身上有那點逆反性子,歲數長了也沒消停下去,反而演化出了一種強勢。
若說她願意將一切都留給皇子,他更相信這裡面埋了坑,就是不知有幾個倒霉蛋掉進坑裡。
哪個女人會願意將自己的財產分給庶子?
當前些年繼母殺子案不存在嗎?
反正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南洋那邊不時傳出時疫,讓皇子過去,不妥。」
他沒有斷然拒絕。
寶音盯著他看了幾秒,眯起了眼睛。
「你是懷疑我對皇子們不利?」
皇帝斷然否定,「怎麼會?一個個都是二三十歲的人了,又不是牙牙學語的小孩。」
「這件事先問問皇子們的意見,若不是不願意就算了。」皇帝緩和了一下語氣道。
寶音「哼」了一下,「這還需要你說?不樂意拉倒,不過你也不能故意作梗攔著。」
皇子不願意不還有皇孫嗎?
等個十年二十年她又是等不得。
皇帝端起茶杯想緩一緩心情。
真是的,他年紀都大了,受不了這種刺激了。
四阿哥傳出話後,沒多久皇子們就陸陸續續召到了養心殿的召見。
其中大皇子最不是滋味。
眾多皇子中只有他沒有被喊去,好像被養心殿那邊遺忘了一樣。
大皇子擱在家裡來回徘徊,這差事他當然看不上,去南邊?
還是比兩廣更南的南洋,那不就是流放之地嗎?
誰不知道南邊的瘴氣和濕氣?
他去南邊待了一年都快沒了半條命,後來還是借著汗阿瑪在江南,找藉口回去。
那段記憶對於大皇子來說並不美好,隨處可見的蟲子和蛇,還有那潮濕的房子,回憶起來全都是陰影。
可問題是他不想去是一回事,不讓他去又是另一回事。
大皇子看著面前的兒子,摸著鬍子拉碴的下巴,「難道爺這是失寵了?」
實際上也沒多受寵過。
眼看小透明七貝勒和十二、十三阿哥都被喊了過去,大皇子有些坐不住了。
先派福晉進宮找惠妃打探消息,讓幫著旁敲側擊一番,打聽養心殿那邊是不是對他有意見。
***
養心殿可算是將大皇子也就是當今的直郡王召了過來。
直郡王從軍多年虎背熊腰,再加上鬍子拉碴,看著有些不忍直視。
寶音只瞄了一眼就轉開了眼睛。
當年多可愛的一個孩子,長大後果然變得面目全非。
「皇額娘,聽說您叫了幾位弟弟,怎麼不叫兒臣,是兒臣哪裡惹您生氣了嗎?」
「派你們弟弟去南洋辦些事,你在廣州都待不住,更不要說南洋了。」
「你又不會去,這事就跟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
直郡王理直氣壯道:「兒臣是忙不過來,可還有您的孫子啊,那幾個小子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一身的力氣用不完,您儘管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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