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芝微愣,旋即問:「既然你們要我幫忙,那你們怎麼離開這裡?我們如何聯繫?我總不能老是偷偷跑來崖底見你們?」
老婦走了進來,立在一旁沒說話。
小老頭嘿嘿笑了兩聲,他伸出手拿出一個指節大小的精美葫蘆,丟給薛芝:「我們會附在這上面,你不用擔心。」
薛芝拿起小葫蘆打量:「你們不是道士嗎?怎麼跟鬼一樣能附……」
遠處好像有什麼動靜,薛芝的話漸漸化在喉嚨里。
小老頭起身來,他抬頭看著薛芝,淡淡一笑:「出去吧,接你的人來了。」
薛芝將葫蘆收起,看了夫妻二人一眼後,轉身出了屋子。
「奶奶!」薛芝遠遠兒地看見小蠻衣衫髮髻皆凌亂地跑了過來,她眼眶紅腫,臉上還帶著被大大小小的枝丫刮出來的傷痕。
她身後跟著羅定春以及羅府的侍從,薛芝貌似還看到了一些官兵。
「彎彎!」羅定春幾步上前,他一把摟過薛芝,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薛芝有些不自在,她動了動身子,想要掙脫他的懷抱:「我沒事……」
「跌下來的時候,我掉在一棵樹上,受了一些輕傷而已。」她解釋了,可沒人聽。
羅定春抱著她不撒手,小蠻站在一旁,眼睛哭得都破皮了。
過了好一會兒,幾人才進了屋子,留下侍從和官兵在外邊兒搜尋。
屋子裡沒人,只有一張窄窄的床,還有一張木桌和幾把木椅,上邊兒落滿了灰。
「幸好這懸崖不高。」小蠻擦了擦眼睛,抽噎道:「不然……不然奶奶就……嗚嗚嗚……」
薛芝扶額:「你別哭了,我真沒事。」
「怎麼會沒事!」小蠻瞪她:「奴婢都說了,讓奶奶不要擅自行動,可是奶奶就是不聽!現在奶奶受這麼重的傷,我們都要心疼死了!」
薛芝自覺沒什麼,可在別人眼中,她髮髻十分凌亂,衣衫刮破了許多處,上邊兒還帶著髒污以及大片的血跡,怎麼看怎麼駭人。
關鍵她還臉色發白,嘴唇一絲血色都沒有。
「我真的沒事……」這話都說了無數遍了,薛芝都有些心累:「不是都說了嘛,懸崖又不高,我跌下來的時候剛好掛樹上了,所以只受了點輕傷,並沒有大礙。」
小蠻說懸崖不高,可薛芝倒是覺得懸崖挺高的。
說到這兒,她又指了指這屋子:「我從樹上下來後,就在附近找到了這間屋子,想來曾經有人住過,如今已經落滿了灰,到處都是蛛網。」
羅定春自看見她後,目光都未從她身上挪開過,待她說完,他便伸出手去,理了理她的髮髻,說道:「好了,沒事就好,不過我瞧你還是受了一點傷的,回城得看看大夫,抓幾服藥吃吃,鬆懈不得。」
薛芝吐了吐舌頭:「我知道啦。」
又略坐了一會兒,幾人朝外走去,女子的聲音活潑伶俐:「幸好我之前有強身健體,不然掉下山崖真夠嗆。」
小蠻幽幽道:「不就跑了幾圈兒嗎?奶奶還有閒工夫嘚瑟?」
說到後邊兒她話語中帶著幾分哭腔:「你都不知道,這幾個時辰我都是怎麼過的!」
薛芝不敢說話了。
走出幾步後,薛芝看見周圍全都是大片大片的枯草地,那枯草都長到了人的半腰間。行動間,薛芝腰間的香囊邊,掛著一串絡子,絡子裡帶著一顆小巧秀美的玉葫蘆。
等薛芝回城後,天已經黑了。
今日可是給她折騰得不行,她在馬車上的時候就靠在羅定春懷中睡了過去。下馬車時,小蠻掀開帘子欲叫醒她。
羅定春抬手制止,他將薛芝攔腰抱起,將人抱著穩穩下了馬車。
門口,裘氏見有動靜傳來,便掐著手帕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待馬車停下,她似是等不及一般,往前走了兩步,眼睛就沒有從馬車上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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